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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聽到動靜，柏疏簷抬起頭，朝顧六扭扭頭，示意他往山下走：「走吧。」

說罷，柏疏簷從兜裡摸出手機，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了。

顧六快步跟上：「這裡有訊號沒有？」

夜裡，柏疏簷冷淡的聲音格外清晰：「沒有。」

溪邊還有柏疏簷放的太陽能營地燈，下山的路則黑漆漆一片，唯一亮光是柏疏簷的手機，手機螢幕的照度也不夠，根本照不亮腳下的路。

顧六一個踩空，踉蹌著往前倒去，腦袋撞到柏疏簷的後背。

柏疏簷回頭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顧六也沒看清他的表情，就隱約看到他的手往後背掃了掃，跟想掃掉什麼灰塵似的。

「對不起啊，」顧六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不清路。要不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拿個燈。」

柏疏簷說：「或者明天早上再找訊號吧，就算今晚打通電話，船也要明天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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