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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還有很多你這樣想法的人,才要到處講。」

喻翰景睨起眼:「我這樣?我哪樣?」

「你看看這個家,我,和你媽,才有的你,要是換成個男人呢,成何體統。」

這個話聽到耳朵起繭,喻呈已經趨於平靜:「那你不要生我好了。爸,我說的不是氣話,我早就跟你講過,我希望你和媽媽高興,如果你和媽媽在一起不高興,或者打從一開始就和什麼男人在一起高興,都可以,沒有我也可以。」

這番話扔出來,整個屋子靜了幾秒,簡直像喻翰景研究的那些火箭發射前的那幾秒,固態的、冷靜的,但很快就會被點燃,然後爆發。

可在這短暫的空白裡,喻呈沒在擔心後果,他只是在走神,他突然想現下這種局面,大概也只有小舅舅在的話,可以挽救一二。

小舅舅肯定要說「我們喻呈這麼聰明,吃虧的事不會做啦,就算和男孩談戀愛,也肯定是別人寵他的」,又或者「做什麼非要生小孩呢,咱們家連一畝三分地都沒有,又不要人來繼承,再者我以後結婚生子,我孩子總要叫喻呈一聲哥哥對吧,自然要給喻呈養老啦,你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總之小舅舅有的是辦法讓這火箭熄火,可是現在沒有小舅舅。

整頓飯最後以喻翰景大力將筷子摜在桌上,砸殘了一個盤子收場。

喻呈現在回想,他說的那些話,對一個直男來說恐怕已算得上核彈級別,更何況這個人是他老古董般的父親。他承認他有些衝動,沒足夠考慮到收聽者的心情,但他仍然認為他只不過說了一些實話而已。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覺得自己要比喻翰景勇敢些。至少他敢於說實話,而喻翰景卻不敢聽。

宋西婧還在電話那邊安慰他,勸他想開,喻呈被烤得頭髮滾燙,眼冒金星,一抬眼,看到就剩潭淅勉還在車下等,他想,喻翰景和宋西婧兩個人還不知他這次來跟拍是和誰在一起,倘若知道潭淅勉回國,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他深吸了一口氣,止住宋西婧的話頭:「媽,回去再說吧,別人在等我。」

終於結束通話電話,他朝潭淅勉走過去,這人熱得很,已經抱著冰椰子喝上了,咬著吸管視線向上,好像在讀高處的廣告牌打發時間。

「打完了?」潭淅勉問。可眼神還在廣告牌上。

喻呈也抬頭去看,上面宣傳的是文昌劇院的《長恨歌》舞劇巡演。他不知道潭淅勉會對這個感興趣,正想問,發現潭淅勉把視線收回來了,釘在他臉上,有點打量的意思。兩個人額頭上都在冒汗,喻呈看上去要更熱一些,因為他頭髮更長,在熱帶,多一根頭髮,都是多一重摺磨。

喻呈這時才想起來回答問題:「打完了。」

說是說打完了,可表情一看還陷在那通電話裡,魂不守舍的。

潭淅勉一邊往車上走一邊講:「是宋阿姨吧?很久沒見面了。」

不知道這人是聽到還是猜到的,喻呈有點犯怵,擔心萬一他接下來要說想抽空去拜訪怎麼辦,結果也沒有,話題變成了:「太陽在你頭髮上都反光了,看起來好燙,你喝不喝椰子?」

緊跟著掌心一沉,潭淅勉手裡喝了一半的冰椰子就變到自己手裡,吸管已經被他咬扁一點,只剩個橢圓。再抬頭,潭淅勉已經進車裡去了。

因為上車晚兩個人就坐了第一排,這位置潭淅勉跟誰說話都容易,有人問哪裡海鮮好,潭淅勉回頭說旅店對面一家就很好,有人又問到哪裡買東西,他又說騎樓老街,還講得出鋪前比文南好逛。

程珏覺得這人真有意思,養眼不算,還很實用:「你才來幾天,什麼都知道了?」

潭淅勉就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挺奇怪,喻呈不記得這回事。

「你什麼時候來過?」

潭淅勉說:「小時候嘛。」

這時候才注意到喻呈捧著椰子像捧著個國寶。

「怎麼不喝?嫌棄我喝過啊?」

親都親過了,還嫌棄個鬼。

椰殼上冷凝出的水霧從指縫裡滴下來,把褲子洇濕了一小塊,喻呈把椰子端起來,將那一截橢圓塞進口腔裡。

車程不長,車上冷氣又開得恰好,路上果真走椰林灣路,能看到大片蓊鬱的椰林,葉片闊大,頂端掛著一團團沉甸甸的椰子。

等到了旅店,大家各自休整,第二天才正式開工,下午的時間還算自由,有人補覺,有人精力充沛已經跑出去玩。

旅店不大,優點是臨海,喻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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