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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了,喻呈,越動越熱。」潭淅勉倒是既來之則安之,閉著眼,在夾縫中挺安分的。

但身後的人頂著他的書包,喻呈後背被擠得很難受,非得把它取下來不可。剛艱難地卸下包帶,緊跟著一個急剎,喻呈來不及扶,垂下的手往前一盪,潭淅勉瞬間悶哼了一聲。

喻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幹嘛?碰瓷?」

「靠,你砸我那兒了。」

「哪兒?」

潭淅勉皺眉,眼皮一掀,也不知道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砸我雞兒上了。」

搞明白自己碰到的是什麼東西之後,喻呈一路上都很尷尬。

其實男生碰到男生挺正常的,打球的時候難免,還有最近流行的把人架起來的阿魯巴遊戲,一天中有一百種可能碰到敏感部位,只要沒斷子絕孫,潭淅勉根本不當回事,可喻呈就莫名覺得尷尬。

下車的時候喻呈心不在焉,只曉得跟著潭淅勉走,暮色四合,秦淮河上的燈只來得及亮起一半,天上已經初露月痕。七拐八拐,進了一條深巷,天光完全隱去了,喻呈也不是第一次來秦淮河,從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地方。

「你是不是從沒逃過課啊?」潭淅勉發現跟這人出來玩簡直悶得發狂,只要他不主動說話,喻呈就不會說話。

喻呈想了想:「高中好像沒有。」

喲,潭淅勉來興致了:「那初中逃過?」

「好像是小學。」喻呈說,「那時候不懂事。」

這要算不懂事,那潭淅勉現在還不懂事。

潭淅勉被噎了一下,半晌才真心實意地發問:「每天都做一樣的事,按時上學放學,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每天學的不一樣啊。」今天講數列,明天就要講幾何,怎麼會一樣。

「……」

講不通。潭淅勉兩眼一黑。

「那今天怎麼突然出來了?」

喻呈語塞,自己也說不清。一個星期後就會考,他還在外面和壞學生之流潭淅勉閒晃。

「作業我課間做完了,晚自習也沒事做。」喻呈只好這樣解釋,「太無聊。」

潭淅勉笑了:「喻呈,承認自己想做點壞事,沒那麼難。」

喻呈不說話了。

雜亂的電線,把天空分割成不規則的形狀,然後路過幾家像電影裡那種會發生故事的小旅館,看起來也沒有執照,就一個亮紅燈的指示牌,進去就給房間鑰匙,連身份證都不要。

後來是租dvd店,門口寫著什麼「18禁,酣戰七天七夜」;再走是酒吧,裡面有人在除錯吉他和鼓,震耳欲聾,門口有男人女人摟抱著接吻。

喻呈不敢看,視線收回來,發現潭淅勉在看著他笑。

「我一直想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是我們學校的嗎?」

「潭淅勉!別瞎說。」喻呈矢口否認,覺得臉很熱。

「那我怎麼一說打舌釘接吻感覺會不一樣,你就答應來?」潭淅勉笑得痞壞,順手攬過喻呈的脖頸,面孔離喻呈更近了些,「你跟我講實話,我不告訴喻老頭。」

這人好像知道這麼笑很適合他似的,喻呈一看到他這樣笑就覺得心跳得好快,說話都有點磕絆了:「我就是……覺得好奇。」

其實起因是上週喻翰景跟他聊起明年高三志願的問題,他想讓他試試寧北大學的提前批,如果不行,那就考。可是喻呈不想上寧北,甚至不想一輩子呆在南京,他想大學離家遠一點,所以這場談話不算愉快。

大概也是從這場談話開始,喻呈模模糊糊意識到,之前喻翰景要他學習好,他覺得對,也認了,喻翰景要什麼他努力給什麼,可現在他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大概會完全失去人生的選擇權。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人對他說,做點離經叛道的事吧。偏偏說這話的人,又是潭淅勉。

喻呈沒拒絕。

終於在一家店門口停下來,桃色的燈牌有點泛黃,店名叫「prattle」,光看門臉簡直像什麼成人用品店,直到往裡走兩步才看到牆上貼了「紋身穿孔」的宣傳畫。

店裡煙味重,燈光不太亮,好像在放唱片,牆上貼了不少歌星卡帶的封面,鄧麗君、小虎隊,還有梅艷芳。

潭淅勉叩了叩檯面,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叼著香菸的男人,也剔個寸頭,一整條大花臂,眉眼帶點兇相,不好惹。喻呈有點後悔來這裡,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打耳洞。」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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