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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容燦說的「感覺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你有沒有考慮過其他原因?比如,他有女朋友?」

有迷路的蜻蜓飛進樓道里來,扇翼低徊,發出嗡鳴,天色陰沉,像是要下大雨。

腦子裡是嘈雜的,人聲鼎沸的,好像有人這麼說,也有人那麼說,說你應該相信吧,他又沒必要騙你,也有人說潭淅勉是勾心鬥角的慣犯,是深不可測的撒謊精。

原來一切可以崩塌得這麼快,明明就在中午他還滿心歡喜,就在剛剛他還興致勃勃。他渾身一陣冷一陣熱,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坐在一輛跟隨潭淅勉的計程車上,向一附醫院駛去。

每逢這樣的天氣,鼓樓的氣壓就要更低一點。喻呈覺得心跳很快,呼吸不暢,他下了車,緊跟著潭淅勉走進住院部。

醫院什麼時間人都很多,到三樓的時候險些跟丟,當時喻呈安慰自己,跟丟也好,至少不用面對真相,可命運弄人,轉至四樓,潭淅勉的身影又重新出現,並且朝走廊的西側快步走去。

這一層不是普外科,也不是任何喻呈提前設想過的科室,他看著精神科的指示牌,感到非常陌生且意外。

這個瞬間他想到很多情節,他想起《簡愛》裡閣樓上的瘋女人,或許潭淅勉肩負著責任卻無法拋棄。又或許只是普通朋友間的拜訪,潭淅勉來看一眼就會離開。他時而覺得自己道德感低下,時而又覺得他理應自私。

越往裡走人越少,走廊越安靜,喻呈小心翼翼地跟隨,直到潭淅勉開啟一道病房門,走進白色的門裡去,在那個驚心動魄的剎那,喻呈掠見一個長發的年輕女人躺在病床上。

門扇在眼前飛速關閉,她的面孔因為朝向窗外而無法看清,但透過頂端磨砂的探視窗,喻呈隱約目睹潭淅勉在給她餵飯,握住她的手腕說了一些話。

這種親密程度顯然不會是普通朋友。甚至不是隻肩負責任的閣樓棄妻。他們感情很好,令人羨慕。

喻呈倒退了兩步,好讓這副畫面離自己的眼睛遠一些,可心底又覺得自欺欺人,非常可笑。

他理應聽一下潭淅勉的自述,他知道自己現在片面、愚蠢、感情用事,但他好像沒辦法,在這些源於他人的明示、暗示以及先入為主的猜測之下,他被輕易地牽動情緒,眼睛酸脹,泥土的腥氣堵塞鼻腔,窗外的雨水砸碎在窗框上,飛濺進來,飛濺進他的眼眶裡。

當潭淅勉驟然拉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喻呈靠著牆壁蹲在廊燈下,眼睛很紅,他想站起來,但是麻木的雙腿發出尖銳密集的刺痛,他只得在開門聲中緩慢地抬起頭,看向站在陰影裡的潭淅勉。

這個人不動,不說話,像極了開啟306室的門,冷酷又無情的袁頌。

在認識他之前,姜潮熱烈、浪漫,無憂無慮,他想吃甜的就有甜的,他想過怎樣的生活就有怎樣的生活。他不懂得自己要什麼,也就永遠滿足。

可是自從遇見他,一切都變了。

喻呈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想說話,但一開口就哽咽。

「潭淅勉。」他的聲音哭腔很重,「你也把我變苦了。」

第45章 「我想要你,也想要愛」

潭淅勉看起來有點驚訝,但偏偏沒有被發現的憤怒或者難堪,他就這麼近乎平靜地注視著他,反倒讓喻呈糊塗了,可潭淅勉緘口不言,最後只能由他開口。

「她不是普通朋友,對嗎?」

潭淅勉沒否認。喻呈的目光由他的面孔移向他身後那扇緊閉的門: 「女朋友?」

潭淅勉的表情開始變得古怪,令人難以琢磨:「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那是什麼?」

「喻呈。」潭淅勉忽然笑了一下,像在開沒心沒肺的玩笑,「如果我說是,你就會討厭我,停止喜歡我,然後跑得遠遠的?」

他明明沒有發脾氣,甚至和顏悅色,可是這句話卻像有巴掌扇到臉上來,巨大的羞辱感淹沒了喻呈。

如果?什麼叫如果。

別假設,停止玩笑,喻呈內心在囂叫,像八年前在棲霞寺,潭淅勉也這麼笑,神佛相聞,卻一絲慈悲沒給他。

消毒水的味道令人頭暈目眩,他知道自己此時狼狽、可憐,可還是奮力抬起頭,嘗試說出完整的話。

「我是很孤獨。潭淅勉,我想要性,也想要愛,只有你給過我這些,你說別在乎別人怎麼說,怎麼想,要高興,只有你這麼說。我從高中就喜歡你,我追你,是覺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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