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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歇一會。」

「那我們去海邊補拍幾個外景和空鏡,太曬了你就別去了,pedro陪一下?」程珏叮囑說,「讓小陳把鑰匙留下來,一會休息好了,你們就把這鎖上回旅店去就行了。」

不大的房間由擁擠到漸漸空下來。窗簾不知道被誰拉開了一道縫隙,灰塵從那道光束裡一點點落下。

喻呈躺在床上,枕著手叼著那根煙,看向斑駁的天花板,一片靜謐中他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後腳步聲由遠及近又回來。

是袁頌嗎?不是,鏡頭不在了,袁頌就不在了。

他又重新坐起來,盤著腿,被煙霧裹纏著看起來很苦惱:「有時候真的分不清你是潭淅勉還是袁頌。攝影師是不應該這麼入戲的對不對?」

「那你想我是潭淅勉還是袁頌?」

「我又不是姜潮,當然想你是潭淅勉。」

他們對視著。第一秒。

什麼東西在發酵。

第二秒。

潭淅勉輕微地眯了眯眼,看著喻呈粗魯地把煙摁滅,呼吸變得急促。

第三秒。

幾乎是同時,喻呈直起身,潭淅勉低下頭,他們朝對方迎去,就好像他們早就忍耐了很久。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在新街口逼仄的換衣間,在空無一人的沙灘,在306狹窄搖晃的床上,他們忍耐了許久的乾燥的嘴唇激烈地粘在一起。

這一刻他們自然而然繼續了鏡頭下的故事,情緒到了,氛圍到了,身體的反應到了,就像爆炸反應,捂不住,潑不滅,就是要燒起來了。

喻呈發出一聲滿足的嗚咽,身體被潭淅勉壓著,撞到了床邊的桌沿上,潤滑的罐子倒下來,骨碌碌地滾。潭淅勉真的很會接吻,先是親嘴唇,親出潮濕的水聲,然後是舌尖,親著親著又抽離,明明不輕不重、時深時淺,好狡猾又很深情。

喻呈被勾得沒辦法,直到潭淅勉的吻進展到喉結的時候,他一線理智才回歸,好像幡然醒悟他們在做多麼瘋狂的一件事,他幾乎是顫慄著開口:「門……門鎖了嗎?」

「鎖了。」

「還有攝影機和照相機嗎,這裡。」

「沒有,除了你手裡這臺,沒別的。」

「還有什麼?」

潭淅勉側頭:「套和油。」

「這算不算公費做?」

「對。」潭淅勉笑起來,喻呈又覺得他是不是不那麼想了,可是他接著問,「那要不要做?」

喻呈怕他再次抽離,喘息著伸手解他的皮帶,主動過來索吻,給予他肯定的答覆。

「早就想這麼做了。」

可是潭淅勉把臉避開,眼睛裡噙著笑問他:「有多早?」

「很早很早。」

「你從幾歲就想對我做這種事?」潭淅勉問完,又立刻丟擲新的問題,「自己脫吧,會弄嗎?」

喻呈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問題要放在一起問,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先回答什麼。他臉很燙,渾身都很燙。

最後他選擇了相對沒那麼難為情的來回答:「十……十八?我記不清了。」

他接過潤滑,這個道具他碰過,那時覺得它像假的,大家拿在手裡開玩笑,也沒人覺得不好意思,現在拿在手裡,擠出來,才覺出它身為性用品的真實。

他躊躇了片刻,才拙劣地開始。他有點想讓潭淅勉幫他,可今天他不是他的男朋友,他沒義務體貼,喻呈不知道怎麼辦好,下垂的眼瞼使他看上去霧茫茫又眼巴巴的。

潭淅勉從背後旁觀了他一會,這人內褲掛在腿彎上,腳上卻還穿白襪子,又純情又淫蕩的,覺得很有意思。他笑笑:「這樣不夠哦。」又問:「你那時候怎麼想的?十八歲。」

他故意要他一邊給自己弄一邊說他那些難以啟齒的想法。

「就是做夢。夢到一些不好的事。」

「什麼事呢?」

喻呈被他看得有點受不了,身體繃得很緊,他已經開始抖了,可是明明潭淅勉都還沒有碰他。

「就是夢到你親我,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裡。」

「衣服?」

「褲子。」

「好,褲子。然後呢?醒了以後?」

喻呈從他的眼睛裡分明看出他知道答案,但潭淅勉偏要等他自己開口。他閉了閉眼,想這是海浪吧,心臟提起又跌落,他立在海浪上,他要說他媽的,他要說有什麼大不了。潭淅勉不喜歡他畏縮。

「我了。」他脫口而出,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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