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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愛你。

——你要你就來拿。

在這個瞬間,他好像看到喻呈的眼睛,親吻後充血的嘴唇,看到他碾動的喉結,和薄薄t恤下立起的。他捕捉到他的渴望,確認了他對他的影響,他知道自己在這場戀愛裡穩操勝券。

然後程珏說很好。每一個人都說很好。他走過去看相機裡這張照片,難道他昨夜也是這種表情?眼睛眉毛鼻子是自己,組合起來又不像自己,光線和鏡頭讓它們產生微小的變形,讓他在這一刻顯得如此不同尋常。

又好像上了臺,劇場的頂光打著他,他光著腳追著跑著,在夠一個夠不到的衣角。霓裳往事不可追,一腳踏進紅塵泥沼,好像在此時贏了,可又清楚再往下走,就是每況愈下,沒有贏家。

呈現藝術的感覺就是這麼奇妙,一夜之隔,就好像有雲泥之別,或許,他確實從昨夜的角色扮演中獲得了靈感。

他就這麼看了一會,直到小柴來喊他,進臥室拍下一張。

臥室的光線被調得很暗,房間裡很擁擠,只能看得清每個人的輪廓,床邊有一個落地穿衣鏡,鵝黃的牆紙上布滿抽象的濕漬,床單是舊而乾淨的淺青色,電扇在床頭櫃上單調地回擺,不知道是哪裡生鏽,每轉一圈半的時候就要短暫卡殼一下。

桌上除了團成團的手紙,拆過封的套和潤滑以外,旁的東西很少,大多是用牆紙和有限的道具撞色。道具組非常用心,這種破敗帶來的性感不是那麼容易呈現。性/愛是很原始的,越少附加的東西,越接近本質。

也是在這一刻,姜潮明知道他一無所有,卻還是心甘情願在這張床上被他的一無所有填滿。姜潮在突破一道人生的界限,朝袁頌義無反顧地奔去。

「袁頌呢?」程珏回過頭用眼神找他,好在潭淅勉實在太高,就算看不清臉也一眼就找到了,「你坐在這裡,不要動,讓姜潮主動。」

怎麼主動。

姜潮跪坐在他身上,來掀他的衣服,一點一點露出比姜潮膚色深幾度的腹肌和腰。

「小森,你怕一點,不確定一點。對……」

「pedro,還得是剛剛的狀態。」

「就這樣,保持。」

在程珏的聲音裡,馮千煜調整引數,飛快摁動快門。

雜亂的快門聲令人心煩意亂,喻呈走到臥室外去,他想今天沒有他的機位最好,大景都交給馮千煜,他一點也不想看。

相比眼前,他更願意去回憶昨晚令他感到開心的事——

很好笑的是,在他大聲告白以後,巡夜老人的手電遙遙掃到他們,他大聲呵斥著「什麼人」,可是他們兩個衣衫不整,下面反應明顯,潭淅勉笑著問他:「跑嗎?」

「跑吧。」

然後他們就跑起來,像偷情,也像私奔,耳邊是呼嘯的風,像極了高二那一年和潭淅勉的某次逃課,險些被門衛發現,潭淅勉嫌他跑得慢,拽了他的手腕。

布滿鏽跡和綠藻的船舶飛馳後退,橘色的光柱在後面追,像一場雜沓荒誕的海邊夜秀。

昨晚他並沒有和潭淅勉做,但感覺像是做了。告白和奔跑帶來腎上腺素的飆升,讓他感到被什麼填滿又抽離。

所以現在的他完全是空的。

過了一會,馮千煜出來喊他,看他還在發怔,又吹了聲口哨:「到你了。」

「什麼到我了?」

「加了一場pedro的特寫。」馮千煜感覺他魂不守舍的,「你不舒服?」

「沒有。我以為今天不會有單人特寫。」

喻呈終於反應過來,一邊跟著馮千煜往裡走一邊強迫自己投入工作,去專心設計三個人擠在狹窄的單人床那,他倆要怎麼躺,他要怎麼拍,結果一抬眼,看到林瀚森走出來了,見到自己還笑了一下。

「他不用在嗎?」喻呈奇怪地問。

「不用啊。」馮千煜說,他覺得喻呈好像還不太明白,又解釋,「你這個特寫代表的是什麼?是姜潮視角里的袁頌,明白了嗎?所以小森是不用在的,你把pedro拍好就行了。」

喻呈還是稀里糊塗的:「那一般這種……有什麼角度?要怎麼拍?」

馮千煜笑了:「看到床了嗎?」

「看到了。」

「這樣舉著照相機。」馮千煜做了一個仰起機器的動作,有點開玩笑似的,「鏡頭向上,仰拍。」

喻呈想像了一下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虛心地問:「嗯,然後呢?」

馮千煜笑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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