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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笑了笑,繼續說:「所以問問您6月底7月初有沒有檔期,想邀請您加入我們《杏仁》的拍攝,如果您有意向的話,我們這邊會再跟你們胡總溝通。」

程珏那不缺金牌攝影師,能被她看中參與拍攝,是很大的認可也是揚名的機會。可喻呈還在關心選角結果:「那請問下,模特定了嗎?是pedro嗎?」

電話那端又很官方地笑了一下:「這個還沒有官宣,我們暫時還不能透露哦。」

有點失望,喻呈遂回答:「那我考慮一下吧。」

「最遲下週三之前。」秦薇說,「期待您肯定的答覆。」

堵車加電話,等到了唱亮已經八點半,正是店裡生意最好的時候,沒有多餘的服務員帶路,他徑直往308尋去。

走廊裡很暗,空氣厚重,煙味酒味混雜,氛圍燈在閃,五光十色又光怪陸離,有人在唱「死了都要愛」,沒有技巧全是感情,調是跑的,唱得聲嘶力竭。但這家有一點好,就是門上沒玻璃,裡面看不見外面,外面也窺不見裡面,因此也不會覺得丟人。

走到308門口,聲音太雜,只能依稀聽到裡面有說笑聲,好像有女生在唱「你能體諒我有雨天」。喻呈手扶在把手上,緩了三秒,深吸一口氣。

開啟的瞬間,所有的面孔都是模糊的,但能感覺到目光潮水般湧過來,喻呈像溺了水,不自覺屏息一瞬,腳都準備往後撤了,突然和坐在右手邊沙發上叼著一根煙的潭淅勉對上目光。

氣氛陡然微妙,知情者面面相覷。按理說,潭淅勉在的局,喻呈就不會來,反之亦然。畢竟喻呈年少輕狂時是放過狠話的,比如——

「有他就別叫我了。」

「絕交了唄。」

「什麼叫絕交?就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為什麼?因為他本來也就不怎麼樣啊。」

其實沒人知道他倆究竟怎麼了。本來這兩人一個學習好,一個混不吝,平時再怎麼臉上兇,互相看不上,也是潭淅勉一攬脖子還是同進同出的,又長得都不賴,周圍學校的女生私底下稱這是二附雙子星,可高中一畢業,雙子星突然乾乾脆脆分道揚鑣了。

有人說,潭淅勉沒考好,喻呈卻在重點大學,人總有自尊心嘛,難免要掰。但也有人覺得,潭淅勉成績也就那樣,考沒考上一本,他自己根本不在乎,不至於就鬧得朋友都做不成。

還有些別的猜測,但總之沒有定論。畢業季本來就是告別季,有的朋友變敵人,有的敵人變朋友,誰說得清呢?

但好好的雙子星結局如斯多少令人唏噓,時間過去許久大家才漸漸停止猜測,只是預設這兩人不對付,說話組局注意點,也就這樣了。

可現在不對付的倆人竟然在同一個時間地點出現。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唬得組局的費岷直瞪眼,一個勁兒給潭淅勉使眼色,意思喻呈不是他請的。

還是趙逾磊反應快,先站起來,幫喻呈打圓場:「呈兒我叫的啊,這麼多年沒見了,這次人難得這麼齊是吧。」

說著往門口迎,到喻呈身邊,立刻把聲音壓下去:「祖宗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他不在,我再通知你,那不通知,不就是他在?」

喻呈故作輕鬆:「又不怕他,都是過去的事了。」

趙逾磊勾著他的頸刮目相看:「嚯,呈哥這是在戰略上藐視敵人。」

說話間已經走到沙發邊,潭淅勉好像早料到他會來,沒多意外,看著他略一頷首。這時喻呈才發現他唇間夾的煙壓根沒點著,不知道是不是沒顧上,就這麼幹含著,手正在篩盅上搭著,眼睛裡還是笑笑的,說了一句:「來了?坐。」

在大家錯愕的眼神裡,喻呈鬼使神差地挨著潭淅勉坐下了。

這一坐導致所有人都沒回過神,《雨天》的結尾沒人記得唱,就這麼隨著伴奏播過去了。下一首自動跳到林倛玉的《同花順》。

麥霸終於也覺出尷尬,撇下麥隨手點開原唱,坐下來和大家聊會天喝點酒。喻呈認出來她好像是潭淅勉他們班的文藝委員,除了那雙眼睛,好像其他什麼都變了,變高了點,身材也沒那麼苗條,記憶裡還是高馬尾、素顏,現在塗紀梵希口紅,大波浪,開了雙眼皮。

還有很多人也變了,那時候班主任耳提面命也不聽課的倒數第一,現在出來娛樂還記得發名片,讓大家光顧他的生意。喻呈自己也變了,不戴眼鏡,頭髮長了,做著不穩定的職業,搞藝術,喜歡男人,班主任老王肯定不會想到,當年最聽話的學生如今最離經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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