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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有興趣的,可以約會接吻,可以睡覺。高興的話,可以再見面,不高興,就算了。」潭淅勉緩慢地說。

喻呈還是茫然的,他不知道他說的是他可以和別人這樣,還是他可以和潭淅勉這樣。

「當然這只是一種選擇,很多人會這樣,但你也可以不這樣。」

可莫名其妙的,喻呈就覺得自己好像沒得選。他艱難地吞嚥了一下。

「那你……對我有興趣嗎?就是你說的那種。」

心臟像被架在火上烤,卻遲遲沒能等到答案。潭淅勉笑了笑,沒再回答。

一頓飯吃得沒滋味。

偏偏座位又被安排在一起,潭淅勉身上剛剛覺得好聞的沐浴露香氣,現在讓人心浮氣躁。

開了一瓶酒,喻呈喝了一杯就胃痛,轉而一邊吃菜一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甜米釀,看艾琳和肖衍在那裡應酬。

「鹽水鴨不錯的。」肖衍殷勤給人夾菜,「小柴,來嘗嘗。」

看著白花花的,沒什麼滋味,小柴夾著看,沒下嘴。

「好吃的。」肖衍強勢安利,「你知道我們南京又叫什麼?」緊跟著自問自答:「叫鴨都!」

聽著頗有歧義,小柴噗嗤一聲笑出聲。

「俗話說得好,三天不吃鴨,走路要打滑。沒有一隻鴨子能活著游出南京,我們一年能吃掉1億隻。烤鴨、板鴨、鴨血粉絲、鴨肉鍋貼,但最特色的還是鹽水鴨,這個你一定得嘗嘗。」

倒真給他安利出去了。小柴吃了幾塊,咂摸出了滋味。

「潭老師呢?」艾琳問,她注意到潭淅勉似乎沒怎麼動筷,大約是職業的緣故要保持身材,吃點鴨肉倒是合適,「我給您轉過去。」

「我自己來。」

「他不愛吃鴨子。」

潭淅勉和喻呈齊齊作聲,兩相交疊音量不算小,整張桌子靜了一瞬,氛圍變得十分微妙。

「啊這樣,那吃點別的。」艾琳的目光從潭淅勉看不出表情的臉上移到喻呈微紅的耳廓上。

這兩人說是說高中同學,要論親密,也沒多親密,一個坐副駕駛一個坐後座,要論不親密,好像也不是,知道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

沒這麼簡單吧,艾琳想。

結果到後半場更奇怪。菜吃得差不多,酒還剩著,為了下酒肖衍提議玩「天衣無縫」的遊戲,酒瓶口轉到誰,誰就要說出一個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說不出來就得喝酒。

瓶子轉出殘影的時候,喻呈簡直魂飛魄散,因為在這種遊戲上他真的運氣很差。比如高中時候玩擊鼓傳花,鼓點停的時候,花一定在自己手裡。

結果瓶子慢悠悠轉過去,停在了艾琳面前。

「那我說一個吧。」艾琳一撂筷子倒也不忸怩,大方承認,「昨晚來接我下班的,是我男朋友,剛交的。」

肖衍聽聞此瓜激動地直拍桌子,再往下問交往細節艾琳死活不說了,又有公司以外的人在,肖衍適時放棄,又轉了酒瓶,這一回停在潭淅勉面前。

他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喻呈側了側耳朵,下意識坐直身體。

潭淅勉張了張嘴,似乎本來想要說點什麼,突然又不說了,把酒杯拿起來仰頭喝盡:「好像沒什麼能說的。」

肖衍嘖了一聲:「不帶這麼玩的啊,潭老師。」

「真說不出來。」潭淅勉笑笑,「老同學在這呢,我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這話說得挺給面子,但細品又有點曖昧。

大家扭頭看著喻呈笑,喻呈僵著身子垂著頭,把自己當鴕鳥,逃也似地起身轉酒瓶:「算了算了,這局過了。」

瓶子又轉,結果好巧不巧停在了自己面前。

「……」

「巧手啊喻老師。」肖衍樂不可支,在他眼裡,喻呈一貫斯文,話少,交深言淺的感覺,他實在對他的秘辛感興趣到不行,「你得說一個,不許喝酒代替了啊。」

喻呈盯著那酒瓶,好為難:「得大家都不知道的啊?」

「都不知道的。」肖衍說罷,又覺得這遊戲有老同學在場是不容易,別再勸退一個,好心又給他降低點難度,「或者pedro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也行。」

喝咖啡失眠,肖衍知道。中午吃的雞排飯,艾琳知道。

還有什麼啊。

高中。瑣碎的。今天考了120,後天考了130,病假兩天回來一抽屜白花花的卷子,還有逃課,這都不算「天衣無縫」,沒什麼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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