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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上那四個人,抱著腿的,捂著胸的,捧著手的,餘漁猜測:傷勢最重的傢伙身上應該不止一處骨折。

陸銘嘴角泛著淤青,大咧咧地在「嚴哥」面前蹲下,修長的手指擺弄了一會兒從對方那拿來的煙盒,然後,alpha將裡面剩的最後一根煙抽了出來,又從beta口袋裡摸出火柴,擦亮後點燃,卻並沒有摘下止咬器吸菸。

閃爍的火星時亮時暗,灰白色的煙霧歪歪扭扭地向著黑色的天空升騰,烈性的香菸緩緩地自燃著。

「你之前叫他什麼來著?」陸銘冷颼颼地對著地上滿臉淤青的傢伙提問道。

嚴哥驚恐地搖頭,拖著骨折的手臂向後挪動,嘴巴像是被恐懼堵上了似的,發不出聲音。他現在只想趕快躲開眼前這個s級alpha。

「小、母、狗。」陸銘沒指望對方回答,他自問自答著,慢條斯理地咀嚼著這三個滿是侮辱意味的字。

站在陸銘身旁,餘漁在昏暗的光線中模糊地看到男生的那天生有些下垂的嘴角被拉得平直,充滿了意義不明的危險的氣息。

此時的alpha與每天同他一起出門,接他下班,給他帶奶茶的男生判若兩人。

沒有了傻氣與幼稚的陸銘看起來冷漠無情,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敬而遠之。

這讓餘漁回憶起了第一次見到對方時的情景:越過高牆的男生像是一匹陰鷙狠絕的孤狼。

小巷裡忽然間變得安靜,不知為何,四個施暴者竟因為陸銘口中簡單的三個字而同時抑制了人類面對疼痛時本能的嚎叫。

鬆散的白灰在香菸的前端累積起厚厚的一截,半落不落的樣子。

戴著止咬器的alpha站了起來,逼近嚴哥,在對方猛烈的倒吸氣中,隨手將那段長長的菸灰彈在他滿是泥水的身上,然後淡淡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可是我的狗,你也敢動?」

陸銘這話說得著實難聽,可餘漁卻並沒有生氣。

他明白,這個alpha是在說:這個人是我罩著的。

這是第幾次了?眼前兇巴巴的煞神將他從泥濘中拉起,用自己的兇狠與暴力為他擋住了那些不懷好意的傷害?

陸銘很兇,他罵過他,還差點打他,可他從來都沒有真的傷害過他。

餘漁眼眶發熱。

陸銘在保護他。

這是oga一直奢望卻從未擁有的東西。

他的母親不會保護他,他的養父不會,他的繼父也不會。從沒有人願意站在他的身前,為他擋住那些外來的傷害。

自懂事以來,他所擁有的關心與保護就屈指可數。

馮書言是一個,但那是因為他們同為oga,他們之間有著不可言狀的「相似」,馮書言能夠理解他。

餘漁沒想到,陸銘,竟也是一個。

即使此刻,alpha的模樣其實和地上這幾個混蛋先前的樣子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猖狂,一樣的惡劣,一樣的冷血。

但在餘漁眼裡,男生卻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帥,最值得信賴的人。

陸銘是他的救世主。

多年後回想,餘漁無法否認,或許,自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不可自拔地愛上了陸銘,這個混球笨蛋。以至於,被後來發生的事,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走進了那些糾葛,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後悔過,但當年的那個自己不會後悔。

「沒,沒……都是潘豪,是潘豪找我們來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們以後都不敢!」嚴哥哆哆嗦嗦地回答著陸銘。

「潘豪?」alpha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其他的表情,那是一個很淡的,嘲諷的嗤笑,他俯視低等生物般地看著嚴哥:「哦,原來是那傻逼。我過來的時候遇到了。」陸銘頓了頓,收起了笑意,繼續道:「你們應該可以在醫院的病房裡見面,好好聊聊。」

聽到潘豪的訊息,嚴哥顫抖得更厲害了,他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那我就帶著我的『小母狗』走了?兄弟,這輩子投胎前,都別再出現在我們眼前,聽懂了嗎?」陸銘將手中自燃至半的香菸丟到嚴哥身旁,抬腳碾滅了火星,威脅道:「哦,對了。你不喜歡條子,我也不喜歡。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你放心,我們都、都懂!」嚴哥磕絆地回答。

陸銘滿意地轉身,攬過餘漁的肩膀,此時的大少爺好像是忽然之間就沒了潔癖,不在乎自己身上是否會被oga濕噠噠臭烘烘的衣服弄髒,堅定地拉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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