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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束,柯明驍拽著柯俊遠走向舞池不遠處的休息區,將人按坐在沙發裡。
「看你,憋得眼睛都充血了,想讓我給你解開嗎?」
柯俊遠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依舊情緒激動、眼含淚光地瞪著柯明驍。
柯明驍視若無睹,風度翩翩地向路過的一位女士借了一管口紅。
他拔掉蓋子,擰出一小截艷紅的膏體,放到鼻下聞了聞,隨即滿意地挑了下眉,探手伸向柯俊遠的腦後。
「別亂動,也別亂叫,你也知道你現在的樣子也有多嚇人,萬一驚擾到客人,可就不好了。」
柯明驍輕聲警告他,伴隨著一道細微的「咔噠」聲,那張緊緊箍住柯俊遠脖子與下頜的面具倏然一鬆。
柯俊遠吃痛地發出幾聲嗚咽,胸口急促而劇烈地起伏著,似乎是想將更多新鮮的氧氣吸入肺裡。
只是每次呼吸,他的喉嚨都無比刺痛,像臺報廢的舊電視,勉強開機卻只能發出嘶啞的沙沙聲。
下巴被猛地鉗住,他避無可避,再次對上柯明驍那雙令他憎惡的眼睛。
柯明驍為他擦去下巴上沾了血色的涎水,左右打量了一番他唇邊還未癒合的刀傷。
「好像又裂開了一點,再這樣下去,估計要留疤了。」
他皺起眉,一副頗為苦惱的樣子,好像這三天來,反覆將各種東西塞進柯俊遠嘴中,將剛要癒合的唇角又撐裂的人不是他一樣。
「不過沒關係,男人留點疤不算什麼大事,你要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哥幫你報仇。」
柯俊遠眼底的恨意更強烈了,可柯明驍並不在意,而是抬高他的下巴,將擰出的口紅按上了他的嘴唇。
柯俊遠努力偏頭躲了一下,口紅在他的唇角留下一道鮮明的紅痕。
柯明驍沉下臉,強行將他壓在沙發裡,死死按住他的腦袋,用掉半管口紅,不僅給柯俊遠畫了個詭異的唇妝,還將他臉上的傷痕一併遮住了。
宴會廳裡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很少有人會注意到角落裡這對柯氏兄弟的針鋒相對,即便看到了,也沒人願意多事,只默默端著酒杯走開。
唯有鍾煦,怔怔地站在舞池邊看著這一切。
忽然,他劈手奪過仇野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而後徑直朝大門口走去。
仇野問:「這就要走了嗎?」
鍾煦頭也不回,也不作聲,出了大廳門口甩掉頭上的面具,滿臉淚痕地繼續往外走。
仇野就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沒多久,街上飄起了雪花,打著旋落在頭髮和臉上,冰冰涼涼的,終於將鍾煦過熱的大腦降下溫度。
他腳步一頓,又忽然折身往回走,經過仇野身邊時也沒停,甚至連眼神都沒分給他一下,直接上了那輛一直緩速跟在他身後的大切諾基。
仇野淡淡一笑,讓代駕司機下車,自己坐進駕駛位,發動車子,帶人回別墅。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雪越下越大,在車燈照射下紛紛揚揚的,很快在路面上鋪了一層淺白色。上山的柏油路上,有兩道新鮮軋出的車胎痕跡,一直延伸到莊園入口,出現了一輛熄火的黑色轎車。
蔣文安撐著一把傘,筆直地站在車邊,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
仇野故意用車燈晃了下他的眼睛,然後對鍾煦說:「你先回家等我。」
鍾煦仍是一聲不吭,下車後,也沒跟蔣文安打招呼,只隨便掃了一眼他身邊的黑色轎車,隱約見到後座上似乎還坐著個人,便大步朝別墅內走去。
仇野隨即也下了車,這時蔣文安已恭敬地拉開車門,將落了一層薄薄積雪的傘傾到車邊。
一根柺杖率先伸出車門,然後才是一雙因為年邁而略顯吃力的腿。
仇野見狀笑道:「下雪路滑,您不在家好好躺著,跑這裡來做什麼?萬一摔了,那我可要擔心了。」
「擔心什麼?擔心我死不了嗎?」
仇銳達已年近七十,聲音再不似從前那樣雄厚有力,說兩句話就忍不住要咳嗽。尤其是看到仇野臉上的笑容,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情緒激動地揮了下柺杖,重重砸在仇野的膝蓋後彎處。
仇野沉下臉,又一棍子揮過來,他沒有站穩,單膝跪在了地上。
「不成器的東西!」仇銳達用柺杖抵住仇野的肩膀,居高臨下地斥責道,「今天靳家的宴會為什麼不去?就知道整天圍著個臭小子亂轉,你眼裡還有沒有你老子,有沒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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