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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別墅裡,一樓和二樓的房間都已經被收拾乾淨,看不出絲毫暴風雨過境的痕跡。

唯獨不同的是,在仇野的臥室床邊,多了個籠子。

比起院子裡的狗籠,這個造型更加精緻,鍍著華美的顏色,籠底甚至還貼心地鋪了一張價值不菲的白色羊毛毯。

鍾煦臉色煞白地僵在門口,仇野幫他脫掉遮體的外套,單手撫上他薄韌的後腰,柔聲道:「你剛才說的,做錯事就要認罰,對嗎?」

鍾煦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你乖乖進去,」仇野按了按眉心,有點疲倦地說,「我頭好疼,要先睡一下。」

鍾煦拖著千斤重的步子,一步步朝陽光下閃著金光的籠子走去,脖子皮質項圈上拴著的鎖鏈拖劃過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響。

他像個孤注一擲的死囚,明明已在劫難逃,卻只能自投羅網,只盼男人能迴心轉意,將他的死刑改判為自由。

「咔噠」一聲,仇野將籠門關好上鎖,並貼心地在籠邊給他備了張小桌,上面放著水和糕點,鍾煦只要一伸手就能夠到。

仇野將他脖子上的鎖鏈尾端拷在床尾,轉身出去吃了顆退燒藥,便上床沉沉睡了過去。

鍾煦安靜蜷在籠子裡,陽光落在他赤裸的身上,打下的斑駁光影猶如鞭痕烙印般深刻。他把自己縮成一團,神色複雜地注視著床上沉睡的男人。

不知是生病的緣故,還是在睡夢中也惦記著要懲罰他的事,仇野的眉頭一直緊皺著,像在生氣,又透著股莫名的脆弱。

不對,鍾煦立即糾正這種錯覺。

仇野演技太好了,若不是柯俊遠的出現,他或許一輩子都會被仇野蒙在鼓裡。這種精神扭曲的瘋子,心理素質強到變態,怎麼會有脆弱的時候?即便他在發著燒,不還是能把他嚇得跪地求饒嗎?

這種時候,不該再犯賤地去關心仇野是不是病得難受,而應該多關心下自己的處境才對。

鍾煦閉上眼,不再看他。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鍾煦忍不住了,他跪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喚了下仇野的名字,可仇野卻恍若未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鍾煦又敲了敲欄杆,抬高音量試圖叫醒仇野,但仇野燒得厲害,蜷在被子裡神志模糊,並沒有聽見他越發焦急的呼喚。

直到入夜,仇野發了一身汗,覺得不舒服,才揉揉眼皮,從床上撐坐起來。

然後他便聽見,籠子裡的人在小聲地哭。

「怎麼了?」仇野開啟房間的燈,掀被下床,走到籠邊,矮身問:「哭什麼呢?」

「髒、髒了……」鍾煦屈辱地抱緊雙腿蜷縮在籠子的一角,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仇野稍一垂眼,便見本來潔白無瑕的羊毛毯上,多了一小片黃色的尿漬。

「我一直在叫你,可你一直在睡,我、我實在憋不住了……」鍾煦將臉埋進膝蓋裡,邊哭邊悶聲解釋,「我真的好難受,可我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沒關係的,」仇野給他開啟籠子,解開項圈上扣著的鎖鏈,先將被尿髒的毛毯扔到陽臺上,再將蜷成一團的人從籠子裡抱進浴室,笑道:「這麼點小事,都把眼睛哭腫了。」

對鍾煦而言,這不是小事。

他在失禁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識到他失去的是對自己人生乃至包括這具身體在內的所有控制權。

若是放在以前,或許他可以欣然接受,可現在他認真了仇野的真面目,他又該如何面對?

「不哭了,」仇野一點點吻去他的眼淚,柔聲道:「清理乾淨就好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知道嗎?」

鍾煦抽噎著被他牽到花灑下,仇野調好水溫,同他一起沖了個熱水澡。

等打完沐浴露,沖洗乾淨後,仇野又將鍾煦抱放在洗手檯上,從藥箱裡找到一管消腫祛瘀的藥膏,給鍾煦磨紅的手腕、腳腕還有膝蓋塗抹上藥。

為了方便抹藥,仇野單膝跪在了地上,偶爾還抬眼問下鍾煦疼不疼。

一如既往般的溫柔,讓鍾煦又忍不住落淚。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鍾煦用雙手捂住臉龐,有些崩潰地哭道:「我真的好難受,我怎麼突然間一點都看不懂你了?你把我的仇野還給我好不好?」

仇野握住他的小腿,就維持著這個矮身的姿勢,仰頭對鍾煦說:「我從來都是這樣的,小八,你看到的每一面都是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鍾煦胡亂甩著頭,眼淚斷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砸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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