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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啊,」仇野回頭巡視了一圈戰利品,才再次看向鍾煦,認真道:「是我幫你調查匿名人的資料匯總。」

鍾煦定定地看著他,正在試圖分辨這話的真實性時,仇野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好吧,你不相信我了,」仇野笑吟吟地將碎發別到耳後,露出滿是血汙的半張臉,「不過沒關係,反正這個遊戲我也玩膩了。」

鍾煦驚愕地瞪大雙眼,嘴唇都在發抖:「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些都不重要了,」仇野張開雙臂,傾身將他抱進懷裡,「重要的是你和我在一起很開心、很享受,不對嗎?把今天的事全忘了吧,就當從來沒發生過,好不好?以後我們會更幸福的。」

男人身上的濕冷寒氣,透過毛孔鑽進鍾煦體內,讓他心驚膽寒、顫慄不已。

他真的從未想過,那個躲在暗處一次次恐嚇、威脅他的變態,會和眼前這個曾給過他無限溫柔與愛意的男人有任何聯絡。

他是那麼相信仇野,甚至無條件地將全身心奉獻給了對方。

可沒想到,竟然就是這個人,在一遍遍傷害他過後,又若無其事地頂著張偽善的面具給他安慰。

這算什麼?!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把他當猴耍呢?

那他滿腔虔誠到近乎於獻祭的愛意,在仇野眼裡又算什麼?一場玩膩的遊戲嗎?

如今回想仇野曾對他說的那些情話,鍾煦只覺得頭皮發麻,不敢再仔細琢磨。

他咬咬牙,突然一把推開仇野,手腳並用地爬上臺階,向外跑去!

「呵——」

猝不及防被推倒的仇野發出一聲輕笑,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甚至還有時間欣賞了下投影儀播放的影片,才扶著牆緩步走出地下室。

外面大雨傾盆,仇野在玄關處拿了把黑傘出門。

他的腳略有些跛,可腰背依舊挺拔如松,絲毫不減損他的儒雅斯文。

他輕揚嘴角,如一隻行在雨夜的水鬼,緩步來到被困在雕花大門前呼救的鐘煦身邊,為他傾傘擋住大雨的侵襲。

「這樣下去會生病的。」仇野語帶寵溺地責備道。

「別碰我!」鍾煦雙目猩紅,低吼道,「把門開啟!」

「不行的,」仇野滿臉深情地看著他,「小狗怎麼能離開主人呢?我這麼喜歡你,不要讓我傷心,好嗎?」

「騙子!變態!」鍾煦一邊罵他,一邊瘋狂拍打鐵門。

忽然,有一束車燈穿透雨幕打在他的臉上,鍾煦像看到曙光一樣,將一條胳膊伸出鐵桿縫隙,瘋狂地朝車裡的人揮舞。

「救命!救我——!」他吼得嗓子都劈了。

車門開啟,一人在刺眼的燈光中走來,仇野微微眯起了眼睛。

鍾煦喊得越發賣力,直到那人走到近前,他看清了對方那張向來面無表情的冰塊臉。

一顆心瞬間跌入谷底。

可他不願放棄這微渺的希望,他隔著一道欄杆抓住了蔣文安的胳膊,哀求道:「幫我把門開啟吧,求你了,你不是不喜歡我跟他在一起嗎?我這就滾,幫我把門開啟!」

蔣文安垂眼看了片刻,才抬眼看向他身邊。

仇野換了隻手撐傘,攬住鍾煦的肩膀,與蔣文安對視時,用口型無形地對他說了句「滾」。

蔣文安再次垂下眼皮,捏緊雙拳,最終還是緩緩鬆開,後退了一步。

「不!不要——!蔣文安!幫幫我!」

鍾煦撕心裂肺的呼救,被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完美掩蓋住了。

他被半拖半抱地弄回別墅內,仍不死心地想要逃跑,仇野輕嘆口氣,找出兩根扎帶,將鍾煦的手腳分別捆了起來。

「別掙紮了,這個東西只會越掙越緊,」仇野撫摸幾下他的手腕,笑道:「我可不想你把自己的手腳勒斷。」

鍾煦憤怒而惶恐地瞪著他,顫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仇野脫掉濕透的衣服,渾身精光地蹲在他面前,表情溫柔到有些悲傷,「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啊。」

「這種時候還裝什麼深情?」眼淚在發紅的眼底打轉,鍾煦咬牙道,「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柯俊遠說得沒錯,是我太蠢沒有及早認清你的真面目!虧我這兩天還一直在擔心你……」

「啊,」仇野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打了個響指,起身愉悅地走向廚房,「魚和粥,是你給我做的吧,真乖。」

他用手指蘸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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