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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意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的風格，乾脆直接，所以我也不多客套，大家也都是熟人。」

申書語把其中三份檔案推向對面的賀伯言，塗成蔻紅色的指甲在其中一份上點了點。

「鑑於你最近的表現，建議你重點看一下這份檔案內容。」

賀伯言把攤開的檔案翻到封面，「關於行為規範的若干解釋？」他眉頭微挑，掃了斜對面正在憋笑的盧東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到申書語的臉上，「什麼意思？」

「最近我旅行回來才重新關注圈內的事，恕我直言，」申書語也看向身邊幸災樂禍的人，「你們兩個在經營公眾形象這方面的水平，呈斷崖式下降。」

盧東突然被匿名批評，笑不出來了。

「有嗎？我好像微博粉絲最近這兩天還漲了幾百萬。」

賀伯言把眼神遞給盧東，意思是讓他拿出資料說話。

盧東直接把頭轉開了，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粉絲資料只是一個表徵，不能說明什麼。」申書語說，「當然令人擔憂的也不是資料，而是風評。就拿前段時間的採訪來說，你遇到針對簡意的問題，就腦袋發熱，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加以維護，一開始大家會說你是真性情，說你們是因為愛，但你如果不加以控制，時間久了，得罪媒體不說，恩愛秀多了，也會引人反感。」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簡意摸了摸鼻子，起身笑道：「書語姐，我去給你沏杯茶。」

他去備用小廚房裡燒水，順帶給賀伯言煮潤嗓子的梨水。

小廚房和餐廳僅有一牆之隔，外面說話的聲音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申書語說：「盧東說管不住你，那我來試試。給你的這份檔案不具有法律效力，只是列舉了一些情況給你參考，希望你能仔細看看。」

賀伯言隨便看了一眼，「媒體採訪個人問題時，不準提及簡意；如遇戀愛關係的提問，儘量言簡意賅，控制篇幅。個人更新微博前……」

他皺起眉頭，「我發微博也要向你匯報？」

「按道理微博是你個人的社交平臺，我無權干涉，但有兩點我希望你能做到，」申書語說，「秀恩愛的頻率請控制，一個月不要超過四次，我給出的建議是一星期一次，既能保持曝光度，維持粉絲熱度，也不會讓人覺得太膩煩。」

賀伯言把目光默默轉向了盧東，盧東聳聳肩，沖他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第二點，我希望遇到重大關係改變，如分手……」

這個詞一說出口，賀伯言和盧東都紛紛把目光射過來，申書語也頓了一下，笑道，「抱歉，這種事應該永遠不會發生。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簡意要訂婚、結婚，我希望你發微博宣佈前，能讓我知道，公關團隊也好準備通稿。」

說到這事，盧東義憤填膺拍了下大腿，「就是！半個月前你突然發瘋更的那條微博，把老子搞死了！記者一個個都打電話來問你倆婚期，我他媽都給整懵圈了。」

申書語偏頭睨了他一眼，盧東心虛地笑兩聲，沖她指指賀伯言，「好好管管他，熊孩子忒氣人。」

賀伯言敷衍地點頭：「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申書語微笑著重申：「希望你能保持理智，將事業和愛情分開對待，在個人採訪或者其他活動時，自我約束下，不要再出現5分鐘的採訪全程捧吹簡意的這種事。否則的話，我會扣他的收入。」

正在廚房倒水的簡意手一抖，水流到了檯面上，他趕緊拿抹布擦乾淨。

賀伯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嗯？」

「明人不說暗話，」申書語大方坦誠，談判桌上她永遠強勢，「藝人的大事小情都會過經紀人的手，想動手腳從你們的片酬、出場費裡摳出油水一點都不難。我不屑這種做法，但是為了督促你，我不介意做個&039;壞人&039;。」

賀伯言真心吃驚，這個女人是真的兇猛。

「你這種做法是違約。」賀伯言用下巴指了下盧東，「更何況小意哥哥的經紀人是他。」

「我敢跟你明說，就是不怕你細究，我可以找出很多合理的理由扣除他的收入。」申書語向後靠坐在椅子上，偏頭對盧東笑道：「東哥應該也很樂意，抽出一部分錢作為工作室的團建經費。」

盧東驚愕半晌，才闔上嘴巴，沖賀伯言連連點頭，表示他和申書語是同一陣營的。

這時簡意端著託盤從小廚房裡走出來，把兩杯熱茶遞給兩位經紀人，又給賀伯言端了杯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