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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他又發來一條訊息。

【喬意：你要送他禮物嗎？他喜歡收集賽車模型。】

程羽對著這行字，發了很久的呆。

想起去年他跨越大半個城市去接顧修遠，他一整天都在問顧修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他趕在打烊前跑進小區旁的蛋糕店買下最後一個生日蛋糕，對著吹蠟燭大笑的顧修遠瘋狂心動。

他清楚記得，顧修遠的生日願望是想要他的一個吻。

明明那麼真摯熱切，明明那是發生在秋天。

程羽退出對話頁面，點開喬意的頭像看了一眼。

橘貓微笑著，懶洋洋地靠在一隻黑色狼犬身上。

那頭狼犬威風凜凜，根本不需要他再去看顧修遠的頭像進行驗證，因為在去年夏天，他拿著畫筆在顧修遠綁腿的石膏上仔仔細細畫過一遍。

那時候他才認識顧修遠沒多久，顧修遠就說想和他談戀愛。

程羽苦笑著低下頭去，再度捂住臉。

怪不得，怪不得。

一個萍水相逢的頂級alpha，怎麼會寥寥幾面就對他動真感情？放著那麼多溫香軟玉不去擁抱，反而追著他這個硬梆梆的beta不放？

他的魅力哪有那麼大，一個倒黴蛋又怎麼會突然轉運，桃花連連？

喬意、顧修遠，再把卓開延一併算上，都湊不出一顆真心。

以他這些日子對顧修遠的瞭解，這場刻意接近的報復遊戲，倒真是顧修遠的風格。

卓開延曾點破過顧修遠的別有用心，喬意也不止一次對他旁敲側擊，怎麼就……怎麼就沒有早一點醒悟呢？

程羽不知道是該怪自己遲鈍，還是該怪顧修遠演技太好。

那些許過的願望、看過的繁星、說過的甜言蜜語……真真假假，程羽此刻已分辨不清。

他現在只搞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從頭到尾，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自作多情。

程羽在長椅上一直坐到天黑。

起身離開時，他把攥了一路的和好禮物扔進了垃圾桶。

第45章 分手

顧修遠打了幾通電話，程羽都沒接。

明明是個工作狂，夜場上客的時候，程羽也遲遲沒來店裡。

顧修遠心裡委屈，程羽就這麼不想見到他嗎？口口聲聲說生活中不能缺少工作，結果為了躲他，倒是可以放下一切不管不顧。

顧修遠去了趟公寓。

曾經充滿兩人歡聲笑語的小窩，漆黑一片，空蕩蕩的無人在家。

顧修遠心有點慌，既不在店裡，也不在家，那程羽會去哪裡？他沒有父母家可以回，本市更沒有親戚，難道住在朋友家？

可顧修遠不認識幾個程羽的朋友，只能瘋狂給程羽打電話。

沒人接就再打，一直打不通就發訊息。

半晌過後，手機冷不丁響了一聲，聽得顧修遠心頭一顫。

程羽發訊息給他，只有短短几個字：我沒事，借宿朋友家。

顧修遠立刻問他具體地址，什麼朋友，發出的訊息卻如石沉大海，再無迴音。

顧修遠以為他第二天就會回來，但程羽沒有出現，守在酒吧的宋啟文也發來訊息，說是一直等到夜場最熱鬧的時候，也沒見到程羽人影。

聽酒吧的工作人員說，老大請了事假，這幾天都不會來店裡。

顧修遠既委屈，又生氣。

昨天的主動聯絡已經算是示好，程羽為什麼不能順著他的臺階下來，反而要把事情越搞越僵？

冷戰是嗎？誰不會。

顧修遠頭腦一熱，想把程羽加入黑名單，但在看到系統提示的時候，手指始終點不下去。

萬一程羽等下發訊息給他怎麼辦呢？那天程羽已經夠生氣了，他不能再火上澆油。可是被這樣晾著，他又捋不順堵在胸口的那股氣。

思來想去，他從相簿裡發出一張很久之前拍的party照，發了朋友圈。發布時，還特意在「提醒誰看」一欄裡面勾選出程羽的名字。

顧修遠拿著手機坐立不安，隔兩分鐘開啟朋友圈檢視新訊息通知，可是沒有一條是程羽發來的。

他心灰意冷，把照片刪掉。

望天兩分鐘，顧修遠仍不死心，開啟朋友圈又發了一條純文字的動態，大致意思是「我向你奔跑了99步，為什麼你不能朝我邁進一步」。

編輯完，發布時只給程羽一個人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