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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屬羊的呀，比你小三歲你忘啦？」銀漣沖莊霆眨了眨眼睛，有意討好對方。

但這句話聽在莊霆這裡又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因為莊霆一直記著不久前銀漣說他老色批、老流氓、為老不尊的話。

所以莊霆懷疑銀漣就是故意的。

「是，我是老了。」莊霆起身，用自嘲的語氣道，「我不僅老，還色、是個流氓，你可別跟我待在一起。」

「哎呀！」銀漣一把拉住莊霆的手，笑道，「吵架的話還能放在心上嘛？莊總年少有為，其實小銀羨慕極了！」

莊霆的身子微僵，低頭看了眼銀漣拉他的手，又聽到銀漣說了軟話，抿了抿嘴，終究沒甩開對方。

公司五點半下班，莊霆和銀漣鬧了一陣，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助理進來匯報今天各部門工作進度，莊霆聽後無異議，今日份工作就算結束了。

關了電腦，簡單收拾下桌面，等拿起車鑰匙的時候，莊霆卻看著銀漣開始頭疼。

告狀精暈車，這車鑰匙還有拿的必要嗎？

「走呀，下班咯！」早已經背上小包包的銀漣，滿臉興奮地催促盯著他不動的莊霆。

看著銀漣，莊霆的表情微妙地變了變。

有人陪他下班，這種感覺，令莊霆感到新奇。

他和向櫟曾一起相互等過下課，但他和向櫟的故事僅限在裡，從教室到食堂。

司騰他們也等過他，但那種感覺不一樣。那是朋友間的約會，是從公司到各種娛樂場所。

而銀漣等他，有點像戀人、像夫妻、像愛人。

是在一天的忙碌疲憊後，乍然出現的甜蜜和歡喜，是從公司到家。

家是一個溫馨的詞，念起來唇齒間縈繞的都是柔情。

莊霆從這一全新而陌生的感覺中，品出了一絲名叫幸福的東西。

其實這種感受不只限於莊霆。

工作了一天，下班後能看到愛人，能和愛人一同回家，這於天下人而言，都是一件平凡而幸福的事。

莊霆拿起車鑰匙，語氣不自覺地放緩了幾分，「還暈不暈車了？」

銀漣的眼睛裡分明有狡黠在閃動，剛才還一副下班的興奮勁兒，此刻卻是「虛弱」地點了點頭。

「還暈。」

莊霆微微勾起嘴角，關了辦公室的燈，道：「那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走兩個小時回家？」

說到回家兩個字時，莊霆的心驀地軟了下。

「你記得中午我跟你說過，要給你看個好東西嗎？」銀漣跟在莊霆身後，走進電梯。

莊霆低頭摁樓層按鈕，揶揄道：「你能有什麼好東西？」

「摁一樓！一樓！」銀漣卻急急道。

莊霆於是將「負二層」上方的手移到了「一」號鍵。

「答案即將揭曉！順便解決回家的問題。」銀漣故意賣了個關子。

莊霆輕哼了一聲，看著銀漣又從小包裡掏零食，但從開袋到放進嘴裡都沒看他，皺眉道：

「吃什麼？不會分享嗎？」

「酸棗仁糕啊，你也要嗎？」銀漣捏著空空如也的包裝袋，動著腮幫子問道。

莊霆想起那天他們去莊派買的那一堆零食，他一個沒嘗過，於是伸手，「要！給我一個！」

銀漣卻是狡猾一笑，把手裡的空袋子放到莊霆手裡，「不好意思，最後一個了。」

莊霆氣結，根本不信銀漣的鬼話，提起銀漣的包包就想一驗真假，但摸索了半天卻犯了難。

他打不開！

上次他看銀漣是摁了哪個開關，然後這個小包就跟朵花一樣自動開啟了，但他找了半天卻不知道按鈕在哪兒。

「怎麼開？」莊霆捏著小包來回翻看，擰著眉頭一頭霧水。

「真的沒有了。」銀漣想從莊霆手裡拿回包，卻被莊霆緊緊捏著拽不動。

「我看一眼，你把他開啟。」莊霆沉聲道。

「你晃一下不就知道了！」銀漣不願暴露他的開包小秘密，扯著包鏈子僵持。

莊霆真的捏著包晃了晃，但晃過後卻還是不放心，「不行，開啟讓我看一眼才知道！」

「不要！」銀漣誓死不從，去掰莊霆的手指。

莊霆的手指跟鐵一樣硬，兩人在電梯裡拉扯起來。

「叮」

一樓到了，電梯門自動開啟。

這個點正值下班高峰期，大廳外面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