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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餐館老闆娘潑的一盆髒水,在這零下三四十度的天地早就結成了厚厚的一層冰,又因為薄雪掩蓋不易發覺。
伊凡在這上面栽了個大跟頭,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出於本能他呱呱的叫了兩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深夜極具穿透力,伊凡心裡連連叫苦,完了完了!這下壞菜了!
而且這時餐館裡的燈也亮了,想來經過這事餐館夫妻也沒睡好,眼下聽見動靜就趕緊出來檢視,伊凡嚇得身形一轉鑽進了後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嘎嘎一定不會騙他!
小男孩和父母出來時伊凡已經預先躲進了後院,而且他為了小胖狗的安全也簡單勘測過地形,他清楚記得這裡東南角是有個狗洞的。
不大不小,但足夠自己逃生!
伊凡趁還沒人進後院趕緊向狗洞方向靠攏,經過一個鐵籠子時他發現裡面竟然關著一隻狗!
伊凡湊近了看看,醜了吧唧的還很眼熟。
啊,他想起來了,是那隻鄰村的大花狗,來村子跟嘎嘎打架的那隻!
大花狗自然是認出了這隻長相與眾不同的大鵝,四目相對,大花狗愣是忍著沒有求救,並且還倔強的背過身子不肯看伊凡。
所有的狗都被裝在小貨車裡分批次運往不同的城市,為什麼這隻大花狗會被關在這裡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籠子旁竟還鋪著一張極其完整的狗皮,血淋淋的散發著難聞的血腥氣味氣味,旁邊的紙殼箱子裡還有剔除了血肉的白骨,籠子上還放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刀。
伊凡猜測,或許大花狗就是他們明天的下酒菜,所以才會被單獨放在後院!
關著大花狗的籠子很簡陋,甚至都沒有上鎖,只是用鐵絲稍微纏了一下,伊凡墊著腳仔細看了下,貌似還有得救。
只是這個鎖在靠近籠頂的位置,伊凡墊著腳尖也夠不到,他四下撒摸一圈,在牆根底下有一個紙殼箱,裡面放著幾個喝空的啤酒瓶子,他用腦袋頂了頂,啤酒瓶子裡立馬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嚇得他趕緊躲在紙箱子後,沒聽見什麼動靜才敢再出來。
伊凡不敢再動那個紙箱子,急的在院子裡亂走,這裡破爛是真的多,伊凡又發現一口盛滿了雪的鍋,他嘗試著用翅膀推了推,還行,沒那麼重。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口廢鍋推過來,還好雪地滑,沒那麼多的阻力,將鐵鍋推到籠子旁邊後伊凡踩在鍋上為大花狗擰開了上面的鐵絲。
大花狗已經瘦骨嶙峋,正張張口想說些什麼,身後突然響起那個餐館老闆的聲音,「媳婦!這裡有隻大鵝!咋還跑這來了?」
小男孩的聲音也接踵而至,「就是他!馱著一隻狗!哎?那個狗呢?」
「……」
伊凡可是沒心情聽他們聊天了,他在院子裡助跑幾步便飛起來,正呼扇著翅膀想要飛出牆院,那男人隨手拿起一個酒瓶子扔過來,他沒喝酒又力壯,這一下砸的不輕,伊凡嘴裡都有血腥氣了,翅膀也失了平衡,重重的跌進那口裝滿汙雪的鐵鍋裡。
他疼的飛不起來了。
伊凡知道自己可能跑不出去了,墜落的瞬間他想了很多。
想到再也見不到嘎嘎那隻大笨鵝他就很難過。
還有那隻小胖狗,好想知道他長大了會是什麼樣,會不會也像小黑一樣傻。
他還沒跟嘎嘎一起看過放鞭炮呢。
絕望之際,伊凡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大花狗竄起來將他咬住,然後轉身踩著堆積如山的酒箱子跳出院牆,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直到跑了很久伊凡才反應過來他沒死成。
他忍不住誇讚道:「兄弟你有點酷啊。」
大花狗不理他,眼神堅定的像要入黨,帶著他一路狂奔直到天邊漸漸放了光亮。
老狗最是識途,大花狗即便被關在貨車裡也能辨別回家的方向,只是路途太遠了,他沒吃沒喝餓了那麼多天早就疲累不堪,逃亡途中又多了個幾十斤的伊凡,他現在連睜開眼都很費力。
最後大花狗帶著伊凡躲在一處半山腰,伊凡站在最高處向下望,好像是他跟嘎嘎路過的一個小鎮。
「你還記得回家的路嗎?」伊凡道。
大花狗趴在地上,枕著胳膊回應,「嗯。」
「那就行,你歇一晚咱倆再往回走。」
伊凡吧唧吧唧嘴,嘴裡還有殘留的血腥味,下手還真是狠啊,這個愚蠢的人類,我可是高貴的白天鵝啊!
伊凡看大花狗狀態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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