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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離別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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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同律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半生都執著於這把龍椅,醉心於權術陰謀,想要讓她放下心中的執念,怕是萬萬不能的,“我沈氏一門,傾全族之力,前前後後葬送了數十條人命,才保住了大顯的江山,只有你才有資格坐上這個位子,哀家決不允許有人從中阻礙,否則,遇神殺神,遇魔殺魔”,沈嵐一字一句地說道。

燕同律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如今大錯已經鑄成,燕舉一死,他與燕朝歌之間生死成仇,再無半分迴轉的餘地。他也再不能有任何猶豫和慈悲,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彼此之間亦無退路了。

硃紅的印璽蓋在明黃的詔令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賢親王燕舉私通外敵,意圖謀反,證據確鑿,已就地正法。逆犯燕朝歌公然叛逃,狼子野心,罪行昭烈,凡我大顯將士若能將其搜捕歸案者,賞金萬兩,封萬戶侯,欽此”。

元慶元年,八月初三,燕朝歌於雍城誓師,自建國號為大晉,史稱光義帝,追封燕舉為太始帝。

雍城與北陵邊界僅一山之隔,北陵自戰敗後,燕舉便暗中派人,趁對方兵力空虛,一舉攻破原平城,俘虜一干皇族,侵吞了北陵半數以上的國土。若非定坤長公主元天華率殘部歸來,恐怕整個北陵都已淪為腹中之物。

元天華眼見迴天無力,只得暫避松原,整頓軍務,調養生息。而大晉剛剛立國,根基未穩,敵我雙方心照不宣地閉門不出,北境得以獲得暫時的安寧。

而雍城以西百里,便是原華國的屬地,得知少主歸來,不少原氏舊部紛紛趕來投靠,一時間聲勢浩大。

八月初九,驃騎大將軍葉乾率領平東衛與安親王燕舟等人的叛軍,在距離淮水二百餘里的文州相遇,兩軍對壘,各有輸贏,葉乾長子葉全負傷,幼子葉允臨危受命,斬殺宣王燕永及其世子,雙方戰況膠著,而淮陽衛因為叛變,導致援軍遲遲未到,前線有些吃緊,葉乾只得飛報帝都,請求速速馳援。

御花園的半枝蓮開得極盛,紅似火,黃如金,粉如霞,燕同律坐在亭中,沈月明在他手裡塞了個暖爐,正是酷暑難耐的八月,他的手冷得像冰,應是上次受傷的緣故,她心裡愈發愧疚,又連忙拿起一件純白的雪狐大氅給他繫上,嘴裡說道:“眼看便要下雨了,風大雨大的,陛下卻巴巴地跑到這裡來,若是生病了,可怎生是好?”。

燕同律見她忙前忙後的樣子,心裡暖暖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無妨,整日都在御書房裡待著,就當是出來透透氣兒”。

“對了,這是御膳房新研製出來的玫瑰膏子,還有松子餅,朕記得你愛吃,快嚐嚐看”,燕同律指了指桌上的點心,沈月明笑著稱好。

兩人正談笑間,有內侍來報,內閣次輔蕭簡求見,自燕同律登基後,便將蕭簡調往了內閣,如今已是正二品大員。

一襲深紫色的官服,更襯得蕭簡面色如玉,精緻的五官,淡淡的華貴,漫身風華猶如天外謫仙,長袖廣風,身姿雋秀,“微臣參加陛下,見過沈侯”。

燕同律微笑道:“阿簡不必拘禮,今日只是朋友之間的閒話家常,不論君臣”,他看了田心公公一眼,後者立刻揮手讓一旁服侍的太監及侍女通通退去,只留下三人在亭內。

“朕有不得已的苦衷”,燕同律低聲說道,其餘二人沉默不語,尤其是沈月明,她與燕朝歌皆是生性好動之人,彼此脾氣相投,又共同經歷了數次大戰,可謂是生死之交。

然而縱然燕朝歌有千百種無奈和悲哀,但他自立為王,公然反叛,的的確確是一件不爭的事實,他們幾人自幼一同長大,今日的結局,誰都未曾預料到。事發後,沈月明徹夜難眠,她想起那日在雲香山賽馬的情形,他問自己,可否願意拋開眼前的一切,去找尋一處清靜之地,原來那時他已料到了今日的結局……。

“對了,沈侯,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昨日葉帥已經向兵部發出了第三封催兵的塘報,裴閣老的意思是,希望儘快出兵”,蕭簡率先打破沉默,“糧草和物資皆已準備妥當,明日正午雲臺點將,今日進宮,就是來請陛下旨意的”,沈月明答道,蕭簡點點頭,道了一聲好。

燕同律指了指桌上的盒子,沈月明猶豫片刻,伸手拿起,遞到蕭簡的手中,“阿簡,開啟看看吧”,說這話時,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厚重的金絲木盒,古樸蕭索的氣息撲面而來,裡面放著一道明黃的聖旨,蕭簡跪拜謝恩後,拿起來慢慢展開,眉間微動,“阿簡,你走吧,離開渭城,朕將潁川賜給你,封你做豫王,特許自治管轄權,只要你不興戰事,不舉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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