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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女官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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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安帝素來疑心甚重,靠著詭譎手段,登基為帝,自然知道皇家容易生出許多腌臢齷蹉之事,眼見周貴妃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想起她平日裡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陪伴自己多年,心中到底有些不忍,思忖片刻,便命人將玉琢帶了過來。

身穿粉藍色的女官服飾,玉琢低頭俯身地跪在那裡,依然是溫順柔弱的樣子,任鳳池上前問道:“玉女官,你是何時入宮的?”。

“回任大人的話,奴婢是同輝二十年入宮,由內務司擢選,最初在司膳監待了兩年,後來去了尚衣局,因不慎犯錯被罰,恰巧遇上了貴妃娘娘,她見奴婢可憐,便赦免了奴婢的罪過,後來便一直在娘娘跟前服侍”,玉琢柔聲說道,她語氣輕緩,面色從容,吐詞清楚,條理有序,連任鳳池都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

孝安帝微微點頭,宮中的女官必須身世清白,驗明正身後,方可入宮服侍主子,這個叫玉琢的女官回答起來嚴絲合縫,想來不假。

“既然服侍貴妃多年,想來對她的行為舉止知之甚深,但切不可因她是你的主子,又曾有恩於你,而故意欺瞞朕,欺君之罪,你可擔待不起,是要被株連九族的。說吧,你可曾見過此人?”,孝安帝冷冷地問道,臉上的神情,頗有些晦暗不明。

玉琢彷彿未曾察覺,抬起頭看了周貴妃一眼,忽然緊閉雙眼,長輯到底,大聲說道:“請陛下賜奴婢死罪,宸皇貴妃娘娘曾數次與那姜桓深夜幽會,奴婢迫於她的權勢,不敢上稟,實在辜負了陛下的恩澤,請陛下賜死奴婢”。

就剛才那一瞥,周雪瑛只覺得有說不出的怪異,眼下聽她如此說,頓時渾身劇震,血液上湧,身體僵硬如石,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抬起一根手指,只得睜大眼睛,竭嘶底裡地喊道:“你這個賤人,枉費本宮平日裡待你不薄,本宮於你,有主僕之義,有救命之恩,你居然敢,敢如此汙衊於本宮,實在是……”。

玉琢滿臉淚水,悲慼地叫道:“娘娘,奴婢數次勸您,不能辜負了陛下的厚愛,可您卻執迷不悟,不肯回頭,如今大禍已成,該如何是好?”,話音未落,她便掙扎著站起身,猛然往旁邊的柱子撞去,任鳳池眼見不對,立刻飛身去拉,可惜差之分毫,只聽“砰”的一聲,頭部正撞在石柱之上,鮮血迸流,血肉模糊地癱倒在地。

任鳳池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說道:“陛下,她昏死過去了,怕是不行了”。

“連你的貼身女官都這樣說,她曾受過你的大恩,周雪瑛,你還有何面目?這玉琢是剛剛才來的,便立刻認出此人名喚姜桓,可見平日裡多、有、來、往啊”,孝安帝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身體微微發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隱隱作疼,桓英公公趕緊上前,將他扶坐榻上,又墊了個金絲團龍錦繡枕在他的身後。

孝安帝微閉著雙眼,想起前些時日,群臣集體彈劾太僕寺卿周雲天的情形。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白日宣淫,血緣至親,男盜女娼,果然是一路貨色,想到這裡,皇帝連心中僅剩的半分疑慮都消失殆盡了。

“任卿,將這個賤人拖下去,白綾賜死,你親自送她上路”,皇帝冷冷地說道,“還有,告訴汪瀾,立刻派督撫司的人將周雲天鎖拿下獄,三日後處斬,株連九族”。

周貴妃聞言,激怒攻心,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頓時昏死過去,孝安帝看也不看一眼,拂袖而去。

昔日金尊玉貴的宸皇貴妃如同死豬一樣被拖了出去,任憑她如何哭喊,都無濟於事,明眼人都知道,她完了。

偌大的宮殿內,只留下玉琢一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卻沒有人瞧見她微微彎起的嘴角,還有那一絲詭異的笑容,“周雲天,周雪瑛,你們一定想不到,七年前,被你們兄妹逼得家破人亡的靳家,還剩了我,這麼一個孤魂野鬼,如今卻要了你們的狗命”,她披散頭髮,面容猙獰,鮮血淋漓,可不就是從地獄爬上來的厲鬼嗎?

“公子,宮中傳來訊息,宸皇貴妃被賜死,周雲天下獄,三日後處斬,周氏九族被滅”,重風沉聲說道,蕭簡正聚精會神地畫著蘭花,頭也沒抬地說道:“此等小事不必回我了,只是那女官的身後事,你親自去辦“。

重風點頭應道,過了一會兒,蕭簡又問道:“如今毅王殿下到哪裡了?”。

“毅王殿下昨日傍晚已過武闕,算起來,明日午時便能入京”,頓了一頓,重風又補充道:“他是日夜兼程而回,三千里路不到七日,聽說是梅妃娘娘的身子不太妥當”。

青荇宮,佛堂的木魚聲照常響起,顏敏輕手輕腳地走過來,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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