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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緣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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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是個秘密,很少有人知道,淮陵蕭氏的嫡長孫和賢親王府的世孫自幼相識,兩人都曾跟隨名師,同門學藝,文雋是蕭簡的表字,允之是燕朝歌的別號,皆由兩人的老師所取。

燕朝歌走上前,拍了拍蕭簡的肩膀,說道:“文雋,你素來思慮周全,算無遺策,想必你已知曉,陛下突然下詔,命我與阿月一同返京,徹查顧恆之通敵叛國,殺害盛懷禮一案,究竟用意何在?阿月自幼便與寧安縣主相熟,顧大將軍還曾在沈老侯爺麾下效過力,讓她參與此案,難道是陛下想放顧將軍一馬?”。

蕭簡端起桌上的清茶,碧綠的茶葉在水中上下翻滾,浮浮沉沉,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依我看,恐非如此。陛下心思縝密,權柄貴重,若是真的想放顧將軍一馬,又何必讓你一同查案?”。

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扣著,蕭簡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你不僅僅是賢親王府的世孫,更是代表著皇家的顏面和體統,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權。九天之上,尊貴無比,但凡有人敢挑釁,必將禍及九族”。燕朝歌聞言,心中頓時一咯噔,又聽見蕭簡冷笑一聲,說道:“不過,這督撫司的左指揮使倒是個人物,不僅心狠手辣,敢行背主之事,而且難得的是,竟能懂得陛下的幾分心思”。

燕朝歌雖閱歷尚淺,但畢竟出身皇家,又天資聰穎,反應極快,他低眉思忖片刻,很快想通其中關節,更是心驚,遲疑半晌,方才說道:“莫非是因為兵權?這些年,掌控著最精銳部隊的十一衛主帥早已呈頹廢之勢,要麼如沈老侯爺這般隱退,要麼就是陛下的得力心腹。如今天下兵馬已大多歸於陛下之手,只是顧恆之娶的是清河郡主,陛下的嫡親堂妹,算得上半個皇室宗親……”,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悄無聲息。

“兵權為王的道理,咱們這位陛下深有體會,當年若不是老賢親王在緊要關頭帶兵勤王,如今這龍椅上坐的,恐怕就是別人了。這麼多年來,兵權早已成了他的附骨之疽,收不了手了”,清冷如雪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蕭簡繼續說道:“自陛下江山穩坐之後,這三十幾年來,他心心念念地恐怕也只有這一件事。顧恆之掌管臨川衛十餘年,其聲勢日益強大,再加上他南征北討,立下赫赫戰功,在軍中的威望極隆,早已有了功高震主之勢。凡臨川衛鎮守之地,人人皆稱頌鎮國大將軍,卻鮮少有人提及陛下。就說最近,寧安縣主嫁入忠勇侯府,明面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聯姻,可在有心人眼裡,那便是兵權之集大成者。臨川衛加上劍南衛,近三十萬人的兵權啊,猶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以陛下素來謹慎的性子,心中怎會沒有什麼猜忌?只怕是晝夜難安。如今此案一出,就像是想瞌睡時,有人送來了枕頭”。

長嘆一聲,蕭簡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一次,顧恆之怕是要栽了”。

“允之,你此次回京主審此案,旁的我不擔心,只是阿月與寧安縣主素來親厚,關心則亂,若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撥是非,我擔心她失了分寸,你在旁多加照看一二”,蕭簡神色凝重地說道。

燕朝歌點點頭,說道:“放心,我自會留意的,只是阿月若是知曉其中的原委,怕是會難過得緊”。

話已至此,兩人皆長嘆一聲,多說無益,這終究是皇帝心中最大的隱秘和心結,早已積壓多年,累世成疾,絕非他們所能改變的。

十二月的郢都城,已悄然入冬,前幾日上游已攔壩蓄水,眼前的護城河幾近枯竭,走水路是不成了。然而情況緊急,聖命難違,經過簡單的商議後,兩人決定輕裝上路,取道青州,經漢陽渡口返回渭城。

自從沈月明得知顧嫣然出事後,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飛回去,就連和蕭簡等人道別,都意興闌珊,敷衍了事,只是簡單地說了兩句,便翻身上馬而去。

城西十里的密林中,一黑袍人站在山坡上,他的正前方站著一個瘦削的身影,身穿墨綠色長袍,“主子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任鳳池的密函也已經發出。現在,皇帝至少相信了六七分,顧恆之這次必定插翅難逃,我定要將他挫骨揚灰,碎屍萬段,方才能解心頭之恨”。

“東西已經拿到手了吧?”,黑袍人聞言,點了點頭。

墨綠色長袍人桀桀地怪笑了兩聲,說道:“你即刻啟程,務必要趕在燕朝歌他們前面,再去添上一把火,把顧恆之燒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就算沈月明想為他翻案,也失了先機”。

黑衣人接過後,說了一聲放心,便轉身疾奔而去,幾個縱躍就不見了蹤跡。

長袍人衝著樹林吹了幾聲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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