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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誤入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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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一笑,蕭簡言道:“閻大人過譽了,正如你方才所說,信王有皇子令,世孫殿下有調兵令,所以這陛下親批的兵鑑才落入我的手中,不過是皇恩浩蕩,蕭某實屬僥倖”。

閻闕冷笑一聲,慢慢坐下,言道:“蕭大人不愧為淮陵蕭氏的嫡長孫,思慮周全,算無遺策。只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眼下的宣平城已被隴右署圍了個水洩不通,就連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去,報信調兵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再說,就算真能搬來救兵,也說不準是來為你們收屍的”。

蕭簡聞言,神色自若地笑了笑,說道:“本官當然知道此事不易,送信之事就不勞大人費心了。不過,蕭某的確有一事相求,我知大人並非調兵的主謀,也無實權轄制隴右署的兵馬,只希望大人能幫忙拖延半天時間而已”。

微微一怔,閻闕反道:“下官為何要幫你?”。

蕭簡眉目如華,朗聲答道:“就憑你閻闕,是張相最得意的門生,承其風骨,當揚其一身正氣。張相一生胸懷若谷,霽月清風,就算要洗刷冤屈也絕不會走這種謀逆之道。閻大人,倘若如今有能夠走正途,用明路,安天理的法子,為張相翻案,使得碧血忠魂,終歸萬世清名,閻大人可否助蕭某一臂之力?”。

“哐噹一聲”,驛館的大門被猛地砸開,沈月明翻身而起,衝出房門外,只見一中年文士立於庭中,白麵長鬚,來人正是漕幫的槓把子蔣四爺,身後站著數百位黑衣蒙面人。

任鳳池和燕朝歌聞訊趕來,見此情景,兩人不動聲色地將燕同律護在身後。

“何方宵小?報上名來”,沈月明朗聲問道,蔣四爺陰惻惻地笑笑,“是來送你們上路的人,要怪,就怪幾位實在是太多事了”。

眾人聞言,頓時明白這是陵王要動手了,很顯然韓閔的《呈銀鑄術》已經瞞不住了,浮銀的事情也曝了光,原本想假借隴右署的手,將他們當做水匪絞殺,但袁枚似乎心中有疑,遲遲不肯動手,只是派人把驛館圍住。

如此一來,陵王黨羽必定狗急跳牆,竟親自派人前來擊殺。想到這裡,任鳳池開口說道:“原本以為衢州只有廢棄的銀礦,卻沒想到此處貧瘠荒涼,地廣人稀,竟成了陵王殿下豢養私兵的好地方,可真是大手筆”。

這些黑衣人動作規整,行走間方寸自若,配合默契,至少有三年以上的嚴格訓練,方能成勢,看來燕旋早就蓄謀已久,此舉已有破釜沉舟之意,恐怕今日不能善了。

蔣四爺眼見已被識破,索性也不遮掩,說道:“有了銀子,還有什麼辦不成的事兒?為免皮肉之苦,各位還是束手就擒吧”。

燕同律早知蕭簡已派碧雲經水道出城,算算時間,恐怕還需要一陣子,事情已經徹底暴露,眼前不論是棄械,還是反抗,都難逃一死,況且蕭簡又被閻闕請走,生死未卜,不如奮力一搏,或許能爭得一線生機。

沈月明衝著任鳳池微微點頭,後者不動聲色地又靠近燕同律幾分。幾人之中,以任鳳池江湖閱歷最為豐富,對敵經驗老道。

燕同律雖自幼習武,但皇子之尊,終究臨敵經驗不足,需要小心看護,而燕朝歌已親領軍務,上過戰場,殺敵自不會手軟。

沈佑自從卸任軍職後,在家的時間多了,對沈月明的教導極為嚴厲,從天時地利,行兵佈陣,到兵法詭道,武功招數,無一不悉心教導,其心智膽識,身手功夫已躋身佼佼者之列,自保絕不成問題。

幾人對視一眼,彼此心意相通,燕朝歌霍然抽出佩劍,一招潛龍出海向蔣四爺直衝而去,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燕世孫深諳其道。

夜色如墨,營地亮起火把,鐵甲銀盔,金光耀耀,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碧雲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臉色蒼白如紙,她自打出生起,便沒有出過宣平城,何時見過此等陣仗,待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想起動身前,蕭大人親自叮囑她,西出宣平七十餘里的紅山坳,駐紮著兩支軍隊,平東衛和定興衛,依山紮營,分南北兩方。

她要找的人是平東衛統帥葉乾的長子,少帥葉全,眼下雖然天色昏暗,目不遠及,但隱約能看見營中最大的轅帳前確實插著一面偃月金獅旗,跟蕭大人所說一模一樣,應該不會有錯了。

顫顫巍巍地走到營地前,她即刻被攔了下來,押入帳內,只見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將領坐在案前,質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大營,真是好大的膽子”。

勉強穩住心神,碧雲哆哆嗦嗦地說道:“將軍容稟,小女子名喚碧雲,乃葉府家奴,受我家少夫人所託,來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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