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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敗露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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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鳳池笑了笑,說道:“此事原是趕巧,那日帝都宵禁,連舟在街上巡邏,發現有個人鬼鬼祟祟的,便上前盤問。誰知那人口氣很大,說自己是皇家親戚,不肯就範。連舟的性子忠耿,自是不予理會。雙方糾纏間,從那人懷裡掉出一隻銀壺,燦若星月,燁燁生輝,極為精美,連舟當下便命人將其拿下”。

喝了一口茶,他繼續說道:“因那銀壺實在特別,竟像是宮中流出之物,連舟自是不敢怠慢,連夜交了上來。本督主便讓內務司的掌器官看了看,居然與當年韓閔所鑄的銀器一般無二。既然韓閔早已作古,能有如此工藝者,怕與那本《呈銀鑄術》脫不了干係”。

“刑訊之下,那人辯稱自己是陵王最寵愛的小妾,珍夫人的胞兄,這銀壺原是陵王恩賜給他妹妹的,只因近日賭債纏身,他一時起了貪念,沒曾想卻惹下如此大禍。更巧的是,次日珍夫人竟忽然暴斃了,據說是突發心疾而亡”,莫不是做賊心虛,錢訊暗自心想。

冷哼了一聲,任鳳池又言道:“還有一件事,今年三月,陵王府的長史汪源也來了宣平,據說是為了採買府中的物資,如今看來,怕是為了陵王的這些銀子來的”。

錢訊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古怪,帝都周邊皆是富裕之地,宣平城不過是個碼頭而已,何必眼巴巴地跑到這窮鄉僻壤之地來採買”。

“還有最要緊的一件,你莫忘了,衢州曾是大顯最大的銀礦所在地”,任鳳池一字一句地說道。

宣平府衙內院,同樣未眠的,還有宣平城的縣丞大人閻闕,面對蔣四爺的忽然到訪,他顯得有些慍怒,不悅地說道:“之前已經派人跟四爺說過,此時風頭太盛,你我少見面為妙,你怎麼還跑到縣衙裡來了?”。

蔣四爺臉上閃過一絲懊惱,拱了拱手說道:“閻大人,事情不妙,船運浮銀的事情恐怕已經敗露了,方才手下的人來報,他們剛剛發現了幾個行蹤可疑之人,看衣著裝扮和使用的兵器,多半是督撫司的人”。

閻闕聞言,急聲問道:“人抓住了?”,蔣四爺搖搖頭說道:“沒有,讓他們給跑了”,閻闕臉色微變,冷哼一聲,言道:“漕幫樹大招風,行事本應低調,如今竟然敢在朝廷欽差入城之時,公然打殺老百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蔣四爺聞言,臉上有些掛不住,言道:“閻大人,這裡可是您的地界,主子要是怪罪下來,您也脫不了干係,咱們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

閻闕冷笑道:“本官能有什麼辦法?信王是深受帝寵的皇子,燕朝歌是賢親王府的世孫,就算蕭簡,也是淮陵蕭氏的嫡長孫,更何況還有任鳳池那隻老狐狸,個個都是祖宗,閻某實在惹不起”。

嘴角浮出一絲詭譎的笑意,蔣四爺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古銅色的令牌在燭火的映襯下,折射出妖異的光芒,“有了這個,閻大人便有了法子”。

閻闕上前幾步,定睛一看,心中劇震,竟是隴右署的調兵令。

大顯的軍隊分為中央軍和地方軍,以廣平衛、臨川衛、平東衛等為首的十一衛,隸屬中央軍,由各衛的主帥直接掌管,以印璽為號,聽命於皇帝。

全國以州署為建制的地方衛戍部隊,則是直接由兵部所轄,聽從令牌調派,隴右署所轄武都、平洲、沙南、衢州等四地的軍政要務,這枚令牌隴右署的調兵符,可調派五千人的軍隊。

“閻大人,你可還曾記得當初在主子跟前立下的毒誓?若是主子出了事,那你平生夙願豈不是成了鏡花水月,空中樓閣?更何況,主子身份顯貴,本是陛下嫡長子,如今卻不如一個嬪妃所出的親王。若是能借此良機,一併除去信王,那主子登基的道路上,不就少了個勁敵,這可是大功一件……,嘿嘿”,蔣四爺陰惻惻地說道。

“那可是皇子,怎能以朝廷的軍隊,誅殺陛下最寵愛的兒子。屆時,我等必將萬劫不復,恐怕連陵王殿下都自身難保”,閻闕氣憤地說道。

蔣四爺冷笑道:“何需我等親自出面?之前便有太湖水盜在城中滋事,你作為宣平城的父母官,特地請調隴右署的兵馬過來剿匪。天色昏暗,人員嘈雜,水匪被逼得走投無路,闖入縣衙企圖要挾於你,不料卻誤入信王殿下的居所,然後,誤殺之……”。

閻闕拿起令牌,目光微動,好一招做賊喊捉賊的戲碼,他沉吟片刻,方才點了點頭,說道:“待本官修書一封,上報隴右署,太湖水匪入城搶劫,四處殺虐,請速派兵來援”。

接連下了兩日的梅雨,天終於放晴,難得的好天氣,眾人尋了處風光秀麗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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