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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人情債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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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景鴻氣的胸腔發悶,還要繼續教訓燕明睿,卻聽見大帳裡有聲音響動,想到可能是燕鶴行醒過來了,連忙進去。

剛撩開帳子,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跪在地上臉色難看不停磕頭認錯的燕明睿,道:“你就跪在這裡,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起來。”

燕景鴻進去的時候,燕鶴行正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匕首不停的在手腕上划著口子,血流了一地,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重複著一樣的動作。

燕景鴻這才看到,燕鶴行的手腕上還有很多舊傷,那些刀疤有些很深,也有些很淺,一看就是長年累月積累出來,絕非三兩天就能造成這樣的傷勢。

看到燕景鴻進來,燕鶴行冷笑一聲,眼神凌厲:“你也想要讓我死嗎?”

“鶴兒,父皇……”

“誰是你的鶴兒,燕鶴行早就已經死了,我是君肆!”

燕鶴行眼神發狠,手上拿著的匕首直接往心口捅去,他的眼神十分空洞,甚至還露出了滲人的微笑。

燕景鴻伸手就想要去奪他手裡的匕首,卻被燕鶴行輕巧的躲了過去,他眉目俊秀,生的唇紅齒白,早年在宮中的時候還沒長大就有很多宮女悄悄在他去官學的路上等著,想要悄悄看一眼這位容貌絕佳的太子殿下。

燕鶴行繼承了他和皇后的所有優點,五官已經張開,眉宇中隱約透露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與他年輕時像了八九成。

看著他發狠的樣子,燕景鴻不禁想起了他年輕時的場景,那時太子之位競爭激烈,上有父皇忌憚皇子早盛壓過自己,下有兄弟們虎視眈眈互相陷害,他才華過人卻只能隱忍,那時陪他在潛邸的只有先皇后君氏。

他被皇兄陷害被派到洪澇嚴重的禹城去賑災濟民,君氏不怕辛苦與他同去,賑災半年親力親為無比操勞,以至於後來傷了身子,險些不能生育。

剛當皇帝的時候,他發誓要將這天下最好的都給君氏,他與君氏相識於微末,君氏陪他歷經風雨,可是後來……

他屢次傷了君氏的心,就連他們唯一的孩子也沒有保護好。

燕景鴻眼裡染上了濃濃的悔意,這些年站在高位上被權利矇蔽,身邊‘知心人’越來越多,那些久遠的珍貴的記憶越來越遠,久到他到現在才想起來。

當初立君氏為後發下的誓言,還有鶴兒出生時,他的喜悅之情,比任何一個孩子出生了都讓他高興,所以他才會在鶴兒剛出生就立他為太子。

他曾發誓絕對不會成為先皇那樣的父親,他會將太子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一定要讓他成為人人稱讚的好皇帝。

君氏走的時候連他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見,一定對他失望至極,可他卻一直沒有醒悟,依舊我行我素。

人坐在高位上,被人捧的時間太長了,就忘了自己是怎麼走上來的了。

皇后已死,君氏滿門被滅。

他欠燕鶴行的,又何止一個太子之位和這八年的苦難。

“鶴兒,是父皇錯了,你把刀放下來。”

燕景鴻聲音裡充滿了感慨。

燕鶴行雙眼發紅,就像是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一樣,攥著匕首就往燕景鴻身上刺去。

燕景鴻一愣,一動不動的等著他。

他卻在他的眼前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一把拽下他懷裡的香囊,朝著外面扔了過去,而後退到大帳的另一邊,距離燕景鴻很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像是剛恢復的清醒,艱難開口:“那香包裡有能讓我發狂的東西在,父……陛下還是離遠些,以免我又傷了你被判個弒父的罪。”

燕景鴻一愣,對上了燕鶴行眼裡的嘲諷和冷漠。

“你當初是被人陷害的?”

燕景鴻很快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然而燕鶴行只是自嘲一笑:“是不是被陷害的有什麼關係嗎?”

“若是被陷害的,父皇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燕鶴行沒說話,就靜靜的看著他。

戲他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引子也留在外面了,剩下的就是等燕景鴻自己去查。

當年貴妃做那些事做的並不隱秘,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只要想查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更何況他還留了後手。

敢這麼說就不怕燕景鴻去查。

至於父子之情,他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燕景鴻剛走沒多久就有隨行太醫提著藥箱進來,看到燕鶴行那一手的血,眉頭就是一跳:“殿下怎麼又傷成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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