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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約定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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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了我,想要什麼報答。”君肆問她。

宋婉玉眼睛轉了轉,似乎真的在思考想要什麼,就在君肆等著她的回答時,她又搖了搖頭。

“算了。”

君肆疑惑:“怎麼?覺得我給不了?”

宋婉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有錢嗎?”

君肆沉默。

她在君肆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窘迫,連忙道:“不好意思,我沒有要嘲笑你的意思,我……”

“我曾經有很多錢。”

她看得出來。

君肆舉手投足都像是自幼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公子哥,只是現在落魄至此,想必肯定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原因,她剛那話便是不小心揭了他的傷疤。

想到這,宋婉玉眼中的歉意又多了一分。

“我不是要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之前她都已經猜測過了,他來這裡,要麼是因為生病被家裡趕了出來,要麼便是家道中落沒辦法投奔了這裡。

若是前者,不難猜測他的家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家族裡面利益相爭,將戰敗者趕出去是常有的事。

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宋婉玉都覺得君肆可憐。

以他的才情抱負,本該是光風霽月的人中龍鳳,現在卻只能在這荒遠的城鎮裡偏安一隅。

“什麼傷心事,你不要亂想了。”

君肆一看宋婉玉那眼神就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不管她想的是什麼,肯定都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宋婉玉抬高手拍了拍君肆的肩膀:“沒關係的。”

君肆很是無奈。

知道跟她好好說話是說不通了,乾脆跳開這個話題:“你幫了我,我會予你一個承諾,這個承諾無論你什麼時候來找我都作數,只要我做得到。”

宋婉玉正想要說不用,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他:“我聽緣休大師說你學識淵博,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君肆一頓:“你讓我教你什麼?”

“什麼都可以,反正現在學塾我也去不了了,書上能學到的東西雖然多可都晦澀難懂,僅憑我自己的理解根本沒有效果,我想多學點東西。”

君肆:“比如呢?”

“什麼?”

“你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或是什麼樣的高度?以才女身份天下聞名,還是成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日後嫁一個好人家?”

這話帶了一些偏見,宋婉玉聽得出來,她皺了下眉:“為什麼非要達成些什麼目的呢?就非要為了名氣或者嫁人去學這些東西嗎?女子生在世上便只能為了他人的眼光和嫁娶而活嗎?”

君肆不言。

宋婉玉認真無比,字字鏗鏘:“我不想成為他人觀賞的瓷器,也不想成為交易的物品,我只想成為我自己,我得是宋婉玉,也只能是宋婉玉。”

君肆看著她,這一刻她的身上散發著能讓他自慚形穢的光芒。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也曾信誓旦旦的跟父皇還有母后說過這種話。

“憑什麼這些事太子便不能做?就因為我是太子,我便要被束縛在這條條框框裡不得喘息?我歇息片刻便是懈怠?我貪玩一晌便會辜負天下百姓的期望?為何我要活在他人的眼光裡?若是做太子便要失去本心,變成任人擺弄的傀儡,那我情願不當!”

他也曾經擲地有聲的說出過這樣的話,可這世上唯一會支援自己理解自己的母后已經不在了。

他的父親,是這天下九五之尊的帝王,他得先是皇上,才能是父親。

那些高官大臣不擇手段追名逐利,他的兄弟們互相算計自相殘殺,他活在人性暴露的旋渦裡,不管是坐以待斃還是出手反擊,他都難以獨善其身。

被驅逐到這裡就是終點了嗎?

他的那些兄弟們又豈會善罷甘休。

皇室子弟最忌諱的便是心軟,便是有一絲可能也要斬草除根。

他已經變得瘋魔至此,難道不該讓他們也嚐嚐自己的滋味嗎?

一瞬間,宋婉玉在一個人身上看到了具象化的枯木逢春,她看到君肆身上籠罩著的死氣消散,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眼中困惑退卻,留下了清明。

他好像忽然之間有了立足於天地的信念一般。

不管是什麼原因,宋婉玉都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他不會再輕易尋死了。

“我可以教你,這個可以不算在承諾里,但是我也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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