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也能換嗎？ (第1/2頁)

最後，程時雨和程書硯都留在醫院了。

蘇凌恆幫著把程奶奶和程竹瑄送到旁邊的酒店後又趕回了醫院。只不過他進不去病房，只能在外面看著。

程時雨和程書硯兩人都很害怕，忍著不哭，說著小時候的事，說著高考前的事，說著不涉及父母的高興事。

他們兩人努力，千一也在努力。

在成盈盈說出那句睡過該嫌自己髒的話，它就知道要完。

果不其然，一陣劇烈波動後，像繃緊的弦，本來就快到極限了，被人猛的扯一下，斷了。

暈倒的毫不意外。

把千一氣得都想鑽出來把成盈盈揍一頓了。

上次也是，說那些難聽的話，把“程千韻”封存的痛苦記憶給解封了一部分。這次這句話，又解封另一部分，還是店主內心深處十分抗拒的部分。

“程千韻”遭盡了刻薄，聽盡了成盈盈那些難聽又惡毒的話。

還以為今生情況好轉會有變。沒想到成盈盈還是成盈盈，嘴巴依舊能說出刻薄又惡毒的話來。

歸其緣由：她不愛程千韻。

也不能說完全不愛，就是愛得十分之少。

不涉及生命的情況下，有衝突時，那就恨不得她去死了。涉及生命的情況，卻是不遺餘力的去救。

這也是“程千韻”痛苦的原因之一。

近不得，遠不得……

因為成盈盈刺激，程千韻飽受“程千韻”記憶的折磨。

因為證實了：就算沒有跳樓事件，就算沒有連累家裡買不起房，換不起車，甚至能給家裡買房買車，自己依舊是不被愛的那一個，連花錢都買不來。

因為感受不到被偏愛，把康銘宇對她的那份熱烈的愛當成自己擁有的唯一偏愛，最後又是一個“沒有非你不可”的結局。

所以，她自己壓抑了自己。在和康銘宇分手之後，她再也沒打過拳了。

明明有無數次可以發洩情緒的機會，明明有那麼多時間能夠發洩心中的不愉快。卻偏偏選擇了壓制，“忽略”！讓心臟難受到呼吸困難的程度，且經常處在這樣的狀態。

千一知道，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殺”她，就像是“程千韻”一樣，雖然被勸好之後不再自殺，但卻從沒有停止過忽略自己的生命安全和健康。不然林慧慧怎麼能那麼簡單的把她弄下樓？

它都這麼努力在轉移她的生活重心了，她也慢慢的在嘗試抽離心中那一絲絕望。沒想到被她奶奶喊回來一趟，又對上了她媽。

“程千韻”是被林慧慧弄丟了命，今生的店主卻是因為親媽……

好像更難救……

現在這是真要走到頭了嗎？它要跟著店主一起毀滅了嗎？

千一看著提示板上精神狀態的提示燈，紅色光亮得刺人眼，也是焦急。

在程千韻和“程千韻”的記憶裡翻了又翻，總算找到了點能用的回憶。

夢迴過去，只能激發店主記憶裡的過去讓她“夢”，沒辦法它自己無中生有。如果能無中生有，它早就給店主製造美夢，遠離成盈盈他們了。

“爺爺，她為什麼要跳下去啊？她不知道她不會游泳嗎？”

“她知道，但因為她被人騙了感情，想不開，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死了就不難受了？”

“死了難受的是家人。”

“那她媽媽不難過嗎？她媽媽為什麼都不哭，只拉著那男的，讓他們賠錢？”

“所以她成她媽媽眼中的貨物了。”

程千韻不知道為什麼迷迷糊糊會想起小時候和爺爺出去玩的這個場景。因為爺爺和他的朋友釣魚，她自己玩，看到了河面上漂過來一個肚子圓鼓鼓的人。

那時候不懂，還拿著棍子要去救。被爺爺的朋友看到了，才叫了警察來。

她那時候還小，不懂什麼叫淹死了，但是那女人的家人鬧的場面太過於兇悍，後來把她嚇著了。回去的路上，她被爺爺安慰著，問了很多問題，說了很多話。

但那天晚上發燒了，燒得迷迷糊糊，第二天退燒後，也想不起爺爺那天說了什麼了。

程千韻皺緊了眉頭。

現在的她懂爺爺為什麼說那女生成了她媽媽眼中的“貨物”了。女兒沒了命，她不求公平，不求讓對方受到懲罰，只求能得到的利益，可不就是成了貨物？

委屈什麼的，隨著她死，也消散了。

在她媽媽看來，她那條命的作用也僅僅剩下“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