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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冤家路窄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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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拼鬥下來,石夷的聚居地早已面目全非,幾頂帳子全都坍圮了,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鷂子哥身上有好幾處傷口,有的地方深可見骨,血淋淋的,十分駭人。 老白蘇醒後隨手從旁邊的屍體身上扯了許多髒兮兮的破布,把腦袋纏的像是木乃伊,然後趴在地上“哇哇”大吐,說自己頭疼的就像是要裂開一樣,估計是頭部遭到重擊後造成腦震盪了,看樣子還挺嚴重,但這裡也沒辦法就醫,只能硬挺著。 這對難兄難弟難得的沒有互掐,背靠背彼此依偎著,鷂子哥從胸口的口袋裡摸出珍藏下來的最後一支菸,皺巴巴的,有些地方甚至被血跡浸潤,與老白你一口我一口的換著吸,最後剩下個菸屁股遞給了我。 我平時是不沾這玩意的,眼下大難不死,心裡堵得慌,鬼使神差的接過來狠狠吸了一口,都燒到過濾嘴了才丟掉,感覺肺裡面火辣辣的,不久後就暈暈乎乎一頭栽倒在鷂子哥身旁,枕著他的腿閉上了眼。 一片漆黑中,這裡除了水流聲外,安靜的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可正是我身旁這兩個糙老爺們沉重的呼吸聲,讓我感到了一絲久違的安寧,甚至是……安全感,聆聽著四周一切細微的聲音,我忽然覺得自己活過的二十來年其實聽混沌的,到了現在才明白活著和死了到底有什麼區別。 張歆雅大概是我們當中體力儲存最好的,此刻在清理四周的屍體,一個個石夷被他拖進旁邊的溪水裡,溪水為之斷流,溪畔鬆軟的淺灘留下一條條明顯的拖痕,最後露出了許多零零碎碎的骨頭。 這些骨頭明顯是人骨,而且陸陸續續的有更多浮現在我們面前,有些骨頭上帶著明顯的齒痕。 藉此,一段被遺忘在歷史長河中的慘事在我們面前浮現出來。 可以肯定,那位老嫗跟我們說過的話並非都是謊言,戰火紛飛的年代,一群絕望的百姓被趕入深山,從此不知寒暑更迭、今夕何年,開始的時候他們的人還很多,可惜這片地下溶洞裡的物質產出並不足以支撐這麼多人,一個接著一個不斷倒下,於是,一次意外,一些人誤食黑芥子,變成了另外一種生物,其餘人的結果,可想而知。 所謂亂世人不如太平犬,大概也表現的淋漓盡致了。 很快,這裡被清理出來,成了我們臨時的駐地,我們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我們繼續走下去,必須得到適當的休息,這地方雖說沾染了太多的怨魂,但地理條件還是很不錯,溶洞中垂落下來的石灰岩柱幾乎將這裡圈了起來,只留了幾個口子,四周又有溪水拱衛,有絲毫風吹草動,登高一望,盡收眼底,是非常理想的駐地。 不知不覺間,我枕著鷂子哥的腿沉沉睡著了。 動用了地靈珠後,我就格外的疲倦,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骨肉都疼,躺下後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了。 正所謂,萬事皆有代價。 不過我沒想到動用地靈珠的代價會如此沉重。 睡夢中,我身上時冷時熱,像在陰間的極寒、極熱兩重地獄之間來回穿梭,待這一切漸漸平息時,麵皮上毫無徵兆的傳來陣陣可怕的刺痛,似有千萬道銀針在狠刺每一個毛孔一樣。 “啊!!” 我慘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立即坐了起來,臉上的疼痛越來越劇烈,而且疼痛在不斷蔓延,連帶著身上多處地方都開始疼痛。 “二狗子?!” 張歆雅撐住我的雙肩,狠狠搖晃著我,試圖讓我清醒一些。 須臾後,那種可怕的痛感終於消失,來得快,去得也快,但疼的讓人很是難忘。 我大口喘息著,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是紙人的狀態,說明時間應該是晚上,抬頭一看,張歆雅和老白他們幾人都圍著我,臉上帶著關切。 我遲疑了一下,問道:“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誰知道啊!” 老白搖頭晃腦的說道:“你已經睡了整整兩天了,怎麼喊都不醒,張先生說你透支太多,喊不醒的,於是我們就靜靜的在你旁邊,看著你從鬼變成人,從人變成鬼……唔,而且你還一直在發燒,那溫度可嚇人了,面板都紅了,感覺煎個雞蛋什麼的也沒問題,渾身一直在冒汗,而且說夢話,一會兒說別咬你,一會兒又嚷嚷著你不想死,最過分的是,人家歆雅妹子剛剛坐到你身邊準備給你擦擦汗,你一把握住人家手腕,就跟豬八戒調戲嫦娥似得,笑的可猥瑣了,還嘀咕說腿咋就那麼長呢,我們都懷疑你根本就是在裝死,這還不算,還有更過分的呢……” 張歆雅狠狠踢了老白一腳,老白總算閉嘴了,不在絮絮叨叨,不過他已經透露出來的那點內容就足以讓我慚愧萬分了。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做什麼旖旎的夢,此事的真實度絕對得打個問號。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張歆雅理了理鬢角的髮絲,輕聲說道:“你別聽老白在那胡咧咧,不過你這兩天的狀態確實不太對。”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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