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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絕境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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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這話的意思簡單,國家最大的事兒就是祭祀和征戰。 征戰我們禮官管不著,可要說祭祀,這就是我們禮官的專業了。 這個祭祀,不僅僅是祭祀上天,更是一種禮,是古代社會的規則。 凶禮,自然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要說到凶禮,就不得不提到古代最為可怕的人殉。 當那些古代的達官貴人們眼睛一閉,死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要帶走一大批人,這些給他們陪葬的人分為多種,有的是他們生前所愛之人,比如妻妾、愛將等,這些人死的比較好看,基本和安樂死差不多,十分體面,當然有些猛男一激動站在墳頭大吼一聲“主公,我來也”,然後橫刀抹脖子,那也不是不行,總歸這部分人殉我們管凶禮的禮官一般不插手。 禮官插手的人殉,只有兩種,一種叫做枉徇,一種叫做仇徇! 枉徇這倆字兒其實也就是我們私底下敢這麼說說而已,擺在明面上那是不把全家老小的性命當回事兒,所謂枉徇,顧名思義,就是一大票倒黴蛋、枉死鬼,基本都是奴隸,捆結實了摁殉葬坑邊上一刀砍了頭就成,當然也有工匠,他們就比較慘了,基本都會被活活封在墓裡不管,這算是反盜墓的手法之一,雖然很殘忍,但簡單實用,畢竟死人的嘴巴比較牢靠。 至於仇徇,這個就值得說叨了。 仇徇埋得全都是那些達官貴人生前最恨的人,所以死的時候也要帶著一起走。 為了讓這些達官貴人死的舒心,死的酣暢淋漓,禮官作為忠實的狗腿子,當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玩命整死仇徇者,手段之酷毒,超乎想象。 水銀胄就是仇徇中最為歹毒的一種,比割了人籃子又派一百個絕世美女天天伺候都要變態! 胄,在我們禮官的概念中只有一個,就是人胄,這算是一種很可怕的怨櫱,大概就是一些怨氣巨大的屍體,裡面又鑽進去了一些修仙的畜生,或者怨鬼等,把這具怨力強大的屍體當成甲冑一樣使用,二者結合,極難對付。 水銀胄便是這樣的怨屍,他們生前是被水銀活活灌死的,水銀入腹,不僅中毒,而且不斷下沉,會讓五臟六腑裂開,死的過程相當痛苦,死後怨氣極大。 禮官造這東西自然不是為了給他力量來報仇,所以,造出人胄以後,不會給那些畜生或者孤魂野鬼入主的機會,而是直接把被殘害之人的魂魄封在其屍體內,被殘害之人明知道自己已經死去,卻無法投胎,而且屍體上會被擦滿雄黃,再以蠟封,讓雄黃不散,雄黃本就剋制陰魂,這麼幹相當於給魂魄穿了一層燒紅的鐵衣,千八百年的折磨下來,魂魄渾渾噩噩,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痛苦。 說到底,這水銀胄就是讓死者永不超生,不斷折磨對方的! 因為這法子太過酷毒,有幹天和,所以,就算是禮官都很少會用,我估計那位末代天官怕也是恨死了那些羯族人才這麼幹。 望著眼前一目難窮的水銀胄,我頭皮發麻,從未聽說哪個禮官會一次性做這麼多水銀胄出來,讓我不由自主的往我師父說的話上想,關於所謂的平衡,關於不涉世俗等等,興許他是對的,人間自有人間道,過度插手沒什麼好下場,禮官一門千年來的悲劇可能與此有關。 這些事兒沒法多想,想多了渾身發毛,彷彿冥冥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個兒似得,我也只能把一連串胡亂的念頭甩到腦後,那些事兒太遠了,但眼前這些水銀胄確實是麻煩。 這玩意,既是折磨被殺之人,但從原理上講,也算是人胄裡的一種!! 只不過,這些灌了水銀千年不腐的屍體裡關著的是他自己的魂魄,以身為牢而囚魂,魂魄經過千年的折磨,如今已經渾渾噩噩,絕大多數時間都處於沉眠狀態,這才沒有跳起來攻擊我們,萬一弄醒了,那些發狂的魂魄看見我這個禮官後人還不得往死整我? 這裡絕不是什麼善地,還是早早離開為好! 我不由分說拉起張歆雅,逃也似得朝我們進來的地方跑去。 那是一條傾斜向下的甬道,直通這片水銀胄葬地,此時沖刷到這裡的水流已經變得很小了,似潺潺溪水。 待我們趕到入口處看清情況,立即傻了眼。 “怎麼堵上了?” 張歆雅臉色一白:“之前明明沒事兒的!!” 卻見,一米見方的狹隘甬道中,一扇石閘已經落下,堵住了路,唯有少量的水從縫隙中灌進來。 我就說水怎麼這麼快流盡了,上一層水葬墓裡的小水潭雖然不大,但貯存的赤水也不少,不可能短時間就全部倒灌下來。 原來,是機關擋住了! “可能是防止這裡的水銀胄逃跑的機關。” 我苦笑道:“只不過這些機關存在的時間太久了,有點失靈,按說當我們經過時就已經觸發了,結果過了很長時間才落下來,正巧我們也全部入甕了,這算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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