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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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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我的電話我的名字,我回頭一次給你拉過來。”

“真不用了。”許南珩說,“太麻煩你了方大夫。”

方識攸笑起來,“微信聯絡吧,我先走了。”

藏南地界清風朗朗,許南珩吃完飯刷了碗,從醫院出來。他第一次在這裡駐足,認真地看著自己的支教崗。

這裡的山是群山,山路鋪裝沒那麼難,帕米爾高原108拐都能鋪成公路,但這裡群山擁擠,地質情況複雜,路窄難挖。路難行,地方經濟就很難發展。

儘管這裡……真的很美。

這裡不輸任何許南珩在APP上刷到的“這輩子一定要去的幾個地方”,但這世界上美麗且無人問津的東西太多。酒香不怕巷子深嗎?那人家好歹是個“巷子”,兩條腿就能走進去的巷子,這兒呢,四驅的賓士大G都費勁。

許南珩身材高挑,偏瘦但不羸弱,清俊的五官泛著濃濃的書生氣息。茸密的眉毛下,遺傳了母親晶亮的眼睛。他眼睫長而密,小時候眼睛偏圓,像個洋娃娃,如今大了,長開了,從稚嫩可愛長成了少年英氣。

“咦?”

一個聲音不遠不近的。

許南珩的目光落在遠方山脊,他猛地回神,看向側前方,是一個綁著低馬尾的小姑娘。看上去是本地人,和許多高原地區生活的人一樣,面板偏黑,面頰泛紅。

小姑娘大約有些怕生,停下腳步,謹慎地和許南珩對峙——雖然沒有任何需要對峙的理由,但就是這麼對上了。

雙方都非常謹慎,姑娘看上去十四五歲,個頭不高,穿運動套裝。

其實許南珩隱約能感覺到,這姑娘可能禮拜一就是他的學生了,他其實有點想打個招呼,但小姑娘看他就像看見闖入村莊的高原狼。

她很警惕,但她和許南珩一樣,眼神之間也有遲疑。她會遲疑大概是最近聽說了支教老師已經到了村裡,村莊裡本就很少來陌生人,而且是‘外地’得這麼明顯的陌生人。

不過很快,從醫院大院裡走出來一位護士,拿著什麼東西送去救護車上,小姑娘朝護士那兒喊了句藏語,許南珩聽不懂,便走開了。

週一,開學典禮。

兩個班級的學生一共六十六個人,所有學生站在前操場的空地,老師們在國旗下,許南珩站在次仁老師旁邊,他的另一邊是學校校長措姆老師。

他前一晚把賓士大G停去了醫院裡,停在方大夫的車位上。還好他挪走了,不然這前院恐怕不夠站的。

學生們都會說普通話,有的比較流暢有的比較磕巴。他們年齡並不統一,之前許南珩在名冊上看過了,最小的一個小姑娘叫扎西卓嘎,只有13歲,最大的已經17週歲了,是漢族人,叫周洋。

校長熱情且誇張地向學生們介紹了許南珩老師,尤其強調許老師是從首都北京來的,學生們真誠地發出“哦——”的聲音然後齊齊鼓掌。搞得他很不好意思,很想快點跳過這一段。

然後校長偏頭過來,小聲詢問許南珩,要不要大家一起跳個舞熱鬧熱鬧,許南珩把頭搖得像觸電,說,請千萬不要。

開學典禮後,老師們在三樓的辦公室裡和許南珩開了個會,他們挺不好意思的,連連給許南珩道歉。前些天旁邊村莊有個學生幹農活受了傷,家裡大人在外面打工,只有一老一小,他們集體過去照顧。種地、送醫院、陪床。

許南珩自然說沒關係,他一個成年人,哪兒就需要別人鞍前馬後。

總之,目前加上許南珩,學校裡一個校長五個老師兩個班級,學生六十多個。許南珩拿到名冊表,另外領導也說,學生們的水平都不算好,跟北京的初三生肯定沒法比,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到這裡,藏區的支教崗順利開學,許老師拿著教材走進教室。這裡不像北京,北京高中的黑板是個觸控螢幕,可以在螢幕上拉拽立體幾何,許南珩拿了根粉筆出來,看向學生們。

“我姓許,你們的數學老師。”許南珩站上講臺時是標準的普通話,不帶京腔,也不懶散,“呃,初三了,我們就不耽誤時間,直接上課。”

從北京開車過來的路上,那三千多公里,許南珩設想過,要在支教崗怎麼介紹自己。他覺得簡練些就好,比如大家好我叫許南珩,雖然我是來支教的,但我希望我們可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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