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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工廠二三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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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所以掌握了黑科技後,並沒有利用銀行系統漏洞來賺錢。 當然,他也知道什麼是雁過留痕。 現在這個世界很安全。大夏境內午夜十二點的夜宵攤可以獨自去玩,要在國外,那就是嫌命長。 但這個世界也危如累卵。一個人的資訊可以透過社交賬號、網上留下的隻字半語、以及周邊親友的反饋資訊,全部歸納總結,分析。 你只能看到你自己的外貌、審視自己的內心,但別人卻可以給你打上標籤,然後是各種解讀。 因為對未來工廠的看重,顧青第一次做了這種灰暗的事。 或許是因為沒有人工智慧做白手套,所以他在調查完後,還有些歉意。 王騰的舅舅羅松堂,四十五歲,傳統的中年男人,沒有過外遇,喜歡喝茶…… 所以當羅松堂在顧青面前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就如同玩網遊的時候,你知道這個角色的設定,他還在介紹自己的既視感。 給這位長輩斟了半杯茶,顧青還在細細聽著。 “原來那個休產假了,老闆開會,七個車間主任和部門主管參加,提的最多的一個詞就是產量,進過廠的都知道,分工時制和計件制兩種工資結算方式。 工時制:工人偷懶 計件制:工人不加班 後來老闆想出個辦法,每個車間分配的最低產量固定,工資總額固定,超出產量的按比例獎勵給車間負責人,未達到目標的按比例扣車間負責人的工資。 結果,車間負責人變成工賊,壓迫員工,導致失去威信,車間晨會工人抽菸、遲到,工位衛生一塌糊塗,不敢管,只能一半哄一半忽悠,怕離職率高。 作為副廠長兼人事主管,我一天辦理過最多17個離職,一天要處理好幾波要工資的,還得去給車間老員工做思想教育,心累。 去年底來了一批退役軍人實習生,目的是培養為車間副主任以上幹部,實習期三個月,工資待遇很高,實習期早八晚五,工資六千,轉正保底八千。 三個月,一個沒能留下,我問他們是不是吃不了苦,一個小夥子和我說,他們都是今年退伍的,再苦也苦不過部隊的,他們只是看這幫五六十的打工的農民工,狠不下心來折騰他們,良心過意不去。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講大道理來留住他們,本來按照公司利益是要讓他們自己寫辭職信的,我做主直接開除了,每個人多給了三個月工資讓他們走了,走之前請他們吃飯,喝了點酒,告訴他們,松枝領花不是別在衣服上的,是戴在心裡的,讓他們一輩子別忘了他們為誰服務。 唉,這世道,我也不想如此,我試過改變,但被老闆給回絕了。 明明他有錢到浦東買房子,房子都沒人住,卻不願意投錢到廠子裡。” 如同中年婦女的絮絮叨叨,明明交淺言深是大忌,可羅松堂卻像不設防一般倒著苦水,到後面甚至說到了供養家裡老人,給親人治病這些生活中的事。 這也算是中年人的悲哀,生活的壓力會讓他們從曾經的初生牛犢變成卑躬屈膝的老牛,越是有良知,就越容易被人壓榨。 見羅松堂說著說著眼神開始恍惚起來,顧青便舉起茶杯道:“羅叔,人生總是這般大江大河,有波濤洶湧也有波光粼粼,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謝謝,就是覺得,人啊,憋久了累得慌,說出來才覺得。”羅松堂呷了一口茶水,溫熱的液體彷彿帶來了睏倦。 “好睏……” 顧青眼疾手快,扶住了面前這個疲憊的睡在茶桌上的中年人。 初加工的吐真劑效果能這麼強嗎?還是因為這個中年人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導致心理防線太過脆弱,因勢利導就能發揮作用? 顧青覺得或許都有原因吧。 將人扶好後,便出了茶樓包間,走廊上羅松堂的侄子,自家公司裡的頭號水軍隔壁小王正在玩手機。 當然,顧青很清楚,這人八成還在水貼。 有的人就是這般,喜歡水貼,明明是有些枯燥無聊的事,他們卻會覺得很有意思。 “你舅舅昨天熬夜了太久了,睡午覺了,你看護下。” 顧青留下了王騰,去前臺結了賬便打了個滴滴走了。 半個小時後,肥頭大耳一臉喜樣的趙相福見到了將要收購他工廠的“年輕有為”青年。 “顧總,可真是年輕啊,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級的時候還在廠子裡當門衛吶。” 顧青松開肥嘟嘟的大手,略帶靦腆道:“都是家裡幫忙,拿錢出來創業,這不是去年開始就有家用機器的熱潮嘛?趙老闆可要給小弟便宜點。” 趙相福一臉米勒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保證道:“那是,我趙相福做生意就是求個福氣,一個億,專利、廠房、原材料、上下游的合同、廠裡的骨幹老員工這些全都打包賣。” 一個億?那還真是給我的福氣吶。 顧青有些囊中羞澀,他的臉上露(這和諧)出了些掉面子的潮紅:“叔叔,這價,我買不了,家裡沒給我那麼多錢……” “哦?那小夥子你準備了多少?要知道叔叔這廠子的地皮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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