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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9章 暴論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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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啊,其實有句話我憋心裡挺長時間了。” 坐在郊外那家度假酒店的陽光房裡,我靠著壁爐邊抽菸,卓逸坐在落地玻璃窗前,一邊望著外面的雪景,一邊對我說:“你太把自己當人看了。” 她這一句話,讓我把煙往嘴邊送的動作瞬間停頓。 “我說卓逸,讓你憋心裡這麼長時間的,就是這麼句損我的話是麼?” “這不是損你,你別往深了想,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句話的表面意思。” 她手指點在玻璃上,用自己的哈氣在上面慢慢畫著圖案:“我們應該算這世上最後一批修士了吧?道也好,巫也好,魔也罷,哪怕是那些祭司跟血族,都對自身有很清晰的定位。 唯獨你,顧言,你直到現在都沒能適應從前的身份,這是不對的,至少在危機當頭的眼下,你這樣是很不合適的。” 我沒弄明白卓逸說這話的意思。 於是我把煙一掐走到他身邊:“你接著說。” “你看,冥府、教廷一直把自己當做世界秩序的維護者,他們不會去感情用事,最多有些私心,在機械性遵守規則的同時為自己謀取些利益。 天心島就不用我說了,只要能達到目的,復活他們所謂的主人,哪怕世界毀滅了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更不會在乎普通人死活。 哪怕血族,你別看丹尼爾在張琪這兒情深意切,那也是因為張琪本身有能力,要知道血族的食糧就是人類的血液,你覺得他們可能在乎人的死活嗎? 還有,申公序,柳長生,他們哪個把人命放在心上?段天就更不用說了,人家當了上萬年的冥府閻王,在往生池前蹲了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鬼魂見過無數,眾生輪迴對他來說就是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兒,你覺得人家可能在乎麼?” 說話的過程中,卓逸那圖案也畫好了。 她用指甲給玻璃上的螞蟻畫了兩條觸鬚,然後起身:“唯獨你自己,顧言,你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和我們一樣的修士,更沒有當自己是跟申公一樣的巫。 你依然把自己當做人,只有人,才會對同類產生憐憫心、同情心,只有人,才會在做事的時候考慮別人的感受。 就像今天那個沈詩,如果她一開始遇見的人是我,那我根本不會跟她多說一句廢話,因為她沒有反抗我的資格,只有聽我的,我才能讓她活。” 我這時候才明白卓逸要表達什麼:“你是覺得我對那沈詩太溫柔了?” 卓逸緩緩搖頭:“不光她一個,你對每個人都這樣,通常如果我懷疑某個人對我有威脅,那我絕對不會給他任何威脅我的機會,而是直接動手,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這樣就能省下不少力氣。 你呢?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一定會先試著接近對方,瞭解對方,再旁敲側擊的試探對方,直到確定對方真的對你抱有惡意你才會選擇動手。 哦,可能你在動手之前甚至還會去刨根問底一下,去問問對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一旦對方求饒說自己是被人脅迫的,估計你還會饒對方一命,甚至順帶著把脅迫他的人都幫他給解決了。” 其實卓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反駁。 但思考片刻後,我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駁她的根據,仔細想想,似乎她說的沒錯,我有好多次遇見類似事情都是這樣處理的。 有點無言以對了,我只能嘆了口氣:“這樣不好嗎?” “我沒法評判這種行為的好與壞,也不想損你是聖母心之類的。” 卓逸伸出手,幫我理了理衣領上的褶皺:“我只能說你很心善,是個理想主義者,就像幾十年前我在拉美接觸過的那些人。 直到現在我依然認為他們很勇敢,明明自己就是富家子弟,卻因為懷揣著某種理想選擇帶領一群窮人反抗、鑽進深山老林裡打游擊。 真的,我打心眼兒裡佩服他們,可我依然覺得這是種很傻的行為,因為他們想要的公平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實現。 說白了,人並沒有比動物高階到哪兒去,人類社會依然遵循著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以大欺小就是叢林法則的本質,這種本質不是任何人能夠改變的。 今天你顧言心善,不想做仗勢欺人的事兒,可以,但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事兒你不做,也一樣會有其他人去做? 哪怕你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把壓在人頭上的天心島、冥府、教廷甚至天庭都給推翻了又能怎麼樣?人類內部依然存在壓迫,擁有實力的上位者依然可以用一句話決定下位者的生死,到時候你怎麼辦?帶領那些受壓迫的人再來一次改天換地嗎? 可那又能怎麼樣?過不了多少年,你就會發現自己定的那些規矩都成了笑話,人類又會分出幾個階級、層次,既得利益者們又會開始欺壓比自己弱小的同類,如此週而復始,類似的事情我這些年見得太多了。” 說到這兒,卓逸臉上掛上了戲謔的笑,輕輕搖頭:“你都不如創立冥府那些傢伙看得開,他們一早就知道這世界是不可能做到絕對公平的,那怎麼辦?只能在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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