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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一寸山河亦不棄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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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曜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為什麼這樣說?燕軍主力若滅,我們大軍北上,他們拿什麼來擋?”

劉裕平靜地說道:“首先,這十萬鐵騎不是燕軍全國的實力,各城各地還有守備兵馬,遇敵全面來襲時還可以三五抽丁,加上在遼東龍城故地仍然有三四萬精銳的甲騎俱裝,那裡一直是他們訓練甲騎的後備基地,以前慕容垂在河北打得一片殘破,遼東老家卻是平靜如常,這才是他們的大後方,有龍城部隊在,燕國就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司馬曜恍然大悟:“就是說,燕國還有後備的實力啊,難怪慕容垂放心讓別人統治這支大軍,朕還以為燕國家底一下子全押上了呢。”

劉裕微微一笑:“作為頂級的將帥,永遠會給自己留下強大的預備隊和後備軍,慕容垂想滅魏國不假,出動大部分實力也不假,燕國的野戰主力,機動軍團幾乎全在此,但這並不是燕國的全部力量,他還是留有後招的,萬一這支部隊全部送掉,也起碼有自保之力。所以,我軍若是北上,也未必就真的能一舉攻破鄴城,滅亡燕國,這是其一。”

司馬尚之不屑地說道:“那其二是什麼呢?”

劉裕正色道:“我們內部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陛下跟黑,哦,現在既然沒有查出這個,卑職就暫且用高門世家來代替吧,陛下跟某些大世家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理順,北伐不是兒戲,是要出動十幾萬,幾十萬大軍,在外征戰數年的大事,那軍隊的徵召,組織,糧草的調集,以及征服之地的管理,控制,政策,都是需要一系列的後續,不是簡單的前線破敵這麼簡單。就象中原和齊魯之地,上次北伐,我們明明就已經佔領,但根本無法控制這些新佔之區,只有陛下任命的刺史帶著幾千兵馬縮在郡治城內,外面的鄉村根本沒有效忠朝廷的吏員,既保護不了平民也無法徵丁抽稅,那這樣的收復,又有何意義呢?”

司馬曜的額上冷汗直冒,恨恨地說道:“都是有些人身居權位,卻是懈怠無為,不去解決這些問題,只會成天跟朕抱怨各種困難,各種前線耗費,甚至要朕主動地退出這些地區,以節省開支。尚之將軍,你是不是應該跟會稽王和王尚書好好地商量一下,如何管理好這些地方,而不是一句棄守呢?”

司馬尚之一下子跪了下來,他聽出了皇帝的憤怒,聲音也有些發抖,不復剛才對待劉裕時的那股子強硬與蠻橫:“陛下請息怒,末將只是一個軍人,這些政事,不歸末將去管,上次北伐的時候,末將也曾經帶領兵馬,接收了不少中原和齊魯的州郡,並駐守半年以上,末將在時,境內安定,雖然吏員沒有到位,但末將也是派出軍中的參軍,巡視全境,撫慰百姓,百姓也是推舉賢能,帶著美酒牛羊前來勞軍,並不象劉中士所說的那樣,不認王師啊。還請陛下明察。”

劉裕冷冷地說道:“領軍將軍,你自己也說了百姓只不過是在大軍在時,帶著牛羊酒肉前來勞軍,可不是按著朝廷的規章制度,正常地抽丁納稅,以報國恩啊,你看看大晉江南各州郡的子民,看看江北揚州六郡的子民們,要不要去給駐軍們這樣勞軍?他們只要正常地交稅服役就行了,而這,才是大晉真正需要的。如果能從當地徵糧,自然不用後方千里轉運,如果能從當地抽丁訓練成軍,自然也不需要大軍久駐,又何來的什麼錢糧消耗呢?如果這樣都算是錢糧消耗,那我們宿衛軍是不是也在消耗錢糧,應該解散了?”

司馬尚之氣得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派胡言,宿衛軍是保衛皇帝陛下安全的,你居然說要解散?陛下,他這是狼子野心,想要…………”

劉裕大聲道:“陛下的安全需要宿衛軍來保衛,可是天下百姓的安全,大晉州郡的安全就不要保衛了嗎?將軍身居高位,手握重兵,難道想的就是放棄這些新收之地,放棄我漢人的江山天下,只為了省這些江南的錢糧嗎?因為江南的錢糧是將軍,還有各大高門世家的產業,用了心疼,所以就可以為了省世家的私錢私糧,而棄陛下的江山嗎?”

司馬曜猛地一拍龍榻的扶手,厲聲道:“朕的江山,一寸也不可以棄!”這一掌打得是如此之狠,居然直接把這半尺厚的扶手給生生拍斷了,龍頭“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在這一瞬間,因為極度憤怒而暴發的司馬曜,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變成了北府軍的猛士,大概就算吃了五石大力丸,也不過如此吧。

司馬尚之的臉色都嚇得白了,他從沒有見過司馬曜動過這麼大的怒,連忙再次跪下,這次不是象上次那樣軍禮式的單膝下跪,而是直接整個人都趴在地上,連頭盔也不及摘,就這樣連著腦袋一起磕地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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