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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瘋和尚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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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和尚這個人,方殷本就認識。

早在方殷還不是方殷,方道士也不是方道士,方老大在江州街頭做小叫花的時候,便就認識他。當時的他瘋瘋癲癲,當時的他嘻嘻哈哈,當時的他喝酒吃肉言語粗魯完全就是一個野和尚,當時的他一窮二白破衣爛衫還常常搶方老大討來的銅板,方殷印象很深刻,那是一個十分討厭的大和尚。

但方殷不知道,他的武功很高。

但方殷不知道,他的法號叫做智絕。

現下方殷知道了,他還有一個身份,真龍教江州堂堂主。

但方殷不相信,方殷以為聽錯。

周道長說:“是的。”

是的,他要來了,吳師兄說:“一會兒就到。”

是在午時,還是這院。

方殷看看大開的院門,又看看樹上蹲著的那個人,嘆一口氣。

更令方殷無法相信的是,瘋和尚是要來做客,更指名道姓地挑戰方殷方道士。

這個高手。

院裡有一棵樹,老槐樹,枝葉濃密。

那人就蹲在枝頭上,像是一隻鳥,黃色的鳥。

樹下一張方桌,四把椅子,桌上兩罈子酒,酒菜若干。

吳師兄在座,舉杯相邀:“雀兄,累也不累?怎不下來喝上一杯?”雀兄就是黃麻雀了,黃麻雀是一個鳥人,不理不睬,將頭一歪。周道長在座,注目笑道:“黃麻雀,你跟了他許多時日,現下還沒有看夠麼?”黃麻雀掃過一眼,咂了咂嘴,終於開口:“上清教出來的,盡是一些廢物!”

“哈!”這話說地刻薄,一句將在場三人都罵了,包括上清。周吳二人且不說,方道士的確是個廢物,方道士自己也經常說的。可是自己說說可以,旁人不能隨便亂說,尤其那鳥人無端羞辱上清,讓方道士很是惱火。方殷當下長身而起,冷笑一聲反口相譏:“真龍教出來的,沒有一隻好鳥!”

黃麻雀也不生氣,半蹲樹上嘻嘻笑道:“我在上,你在下,可笑瘋狗亂說話!”方殷輕嗤一聲,揚聲道:“虎下山,狗上樹,誰個笑掉人大牙!”黃麻雀微微一窒,又笑道:“說不得,小子武功不濟,卻也伶牙俐齒,哈哈!”方殷瞪過一眼,坐下喝茶:“說不得莫說,方殷如何,也輪不到你來說!”

“嘖嘖,火氣不小,你先喝口涼茶壓壓哈!”黃麻雀嘻笑一句,揚揚眉毛:“不說不說,快瞧,火氣更大的來了!”語聲未落只聽院外嘩啦啦啦一陣大響,腳步聲並了大笑傳來,轟隆隆有若雷鳴:“老周老周,哈哈!灑家又來討酒喝了!”周道長應聲而起,朗聲笑道:“請進請進,智絕大師,貧道恭候多時!”

語聲甫落,瘋和尚現身。

但見一襲黃色袈裟破破爛爛,衣領袖口處早已泛白,但見灰褲白襪雙耳麻鞋,左手拎一禪杖,紅光滿面胖胖大大一個光頭大和尚!生得是鷹鼻獅口豹眼虯鬚,兩道濃眉又粗又黑,生似兩條破掃帚!只一人,孤身前來,瘋和尚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百無禁忌,打扮得像個出家人,實則是個喝酒吃肉的野和尚!

瘋和尚年過五旬,方殷識得他,當年他就是這身行頭,也是這副瘋瘋癲癲嘻嘻哈哈的模樣。可是瘋和尚早已不識得眼前這個青年道士,當年那個瘦弱骯髒的小叫花,方殷早已變了模樣。是不識得,瘋和尚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大步上前拎起一罈酒,仰著脖子咕咚咕猛灌一氣,甩袖一抹嘴巴:“痛快!痛快!”

是瘋和尚,行事作派也是當年模樣。

“嘩啦啦”一陣大響,瘋和尚一抖禪杖:“小道士,來!”

方殷定睛看去,見那禪杖有處黑烏烏,有處白亮亮,色澤便如他身上衣衫一樣破舊。長及七尺,粗若鵝卵,好大一條禪杖!一頭如新月之牙,四鐵環穿掛其間,一頭如倒掛之鐘,刃口磨得鋒利雪亮。這禪杖方殷並沒有見過,若非是來比武瘋和尚也不帶在身上,這正是瘋和尚的兵器,重六十八斤——

渾鐵水磨禪杖!

見他一味不動,神情呆傻,兩眼直愣愣地看著自家,瘋和尚皺起粗黑眉毛大喝一聲:“拔劍!”人是坐著,劍懸腰間,方殷忽然回過頭去:“拔毛。”瘋和尚一怔,旋即又是一抖手中禪杖,憤怒咆哮如雷:“小子無禮!”方殷也不理會,自顧慢悠悠斟了茶水來喝,又挾一口菜,送入口裡慢慢咀嚼。

方殷忽然想起了幾個人,一個是花和尚魯智深,魯智深也使這種禪杖。

一個是靈秀,靈秀也叫花和尚。

還有無禪,那個和尚。

猛聽身後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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