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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借得三尺冰鋒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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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已經明顯不高興了,方道士也是極為不耐煩了,佐助君這個腹剖得是,實在有夠囉嗦!那一刀當然沒有捅下去,說了這是一種儀式,極為莊嚴極為神聖的,也是極為冗長。只見得黑色緊身外衣一把扯開,其內自是腰腹,不過纏了白布,一圈一圈又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幾個人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他將腰間纏著的十幾丈長的白布條解下,卻見他又煞有其事,一板一眼摺疊起來——

又一時,白布整整齊齊疊好,長條形狀,置於身前,佐助君的第三百七十八次剖腹正式宣告開始。如同以往,氣氛肅穆,場面隆重,佐助君跪在地上,低著頭,流著淚,將一把長刀和一把短刀以及一柄不長不短的劍恭恭敬敬地擺放在白布上,又自抬起頭,挺直身板,流著淚,整理好衣衫,復行跪拜禮,面朝東方以本族語言長長禱告一番以至於長跪不起,其後終於雙手捧劍舉過頭頂,恭敬奉上——

請注意,這乃是十文字切,也就是將腹部以十字形狀割開,致使內臟爆裂流出,乃至失血過多死亡。當然藤原佐助是一個劍道高手,傳自東瀛中條一刀流的古老流派,是有身份的人,因此完成這一套冗長繁瑣的切腹儀式還需要一個介錯人。這個人就是被他尊稱為主君,也就是他的老闆慕容公子,雙刀十字成形之時,一劍斬下以為抱首,這是一種無比光榮的死法——

以上話的都是廢話,藤原佐助並不想死,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藤原北彩。

這一次,不一樣,與之前的三百七十七次剖腹都不一樣,佐助君的冷汗涔涔而下,眼淚幾乎就要哭幹!

慕容公子。接過了劍。

若在平時,慕容公子絕不會饒有趣味地看他表演,尤其是在晚上,慕容公子是很忙的:“很好,阿助。可以開始了。”這一回是不一樣。這一回是有方道士,方道士歡喜鼓掌,隨聲附和道:“好極了!開始罷!”這個人極為討厭。佐助君早見他一臉幸災樂禍的倒黴樣子,但事已至此,弄假成真,佐助君委實不知如何收場:“尚德信義!身報主君!”那是視死如歸,也是無可奈何,佐助君慢慢伸出了手,慢慢捧起一把短刀,慢慢拔出來又慢慢反轉刀尖,慢慢慢慢對準自家腹部。已見得慕容公子高高舉起了劍:“阿彩!阿彩!你快回來!”實際情況就是,阿彩不回來,阿助就死定了,這可真是死到臨頭:“啊!”

方道士慘叫一聲,佐助君猛一囉嗦,幾乎一刀失手真個捅進腸子裡去!

“你地!幹甚!”佐助君怒目而視!

“切!”方道士嗤鼻冷笑:“膽小鬼。我就知道,料定你也不敢!”

“八嘎!”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古今中外一般,佐助君終於找到了一個不用死的理由:“你地不服!比劃一下!”

“你地!有種!”方道士當然不服。方道士誰也不服:“放馬過來!”

佐助就此一躍而起,急如星火快如閃電:“嗖!”

一個眨眼,佐助君又不見了,似是隱於暗處,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哇!”

“呀媽爹!呀媽爹!”當此千鈞一髮之際,阿彩終於趕回來了,說來也是無巧不巧:“嗒嗒嗒嗒嗒嗒嗒!”一匹小馬,白底黑花,紅唇一點,臉色慘白,阿彩跑也跑不快,踏著小碎步兒於昏暗一隅現身。八樓就是這樣,光線幽暗無比,也無怪乎阿助可以隨意到處隱身,方道士發現不了他。阿彩不同於阿助,穿的是和服,腳踏小木屐:“呀媽爹呀媽爹!嗒嗒嗒嗒嗒嗒嗒!”

呀媽爹就是不要,停的意思:“我靠!又來一個!”

慕容公子手下,盡多奇人異士,就以方道士所見,這個呀媽爹不同於那個考哇咿,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女忍者:“奧尼桑!奧尼桑!”阿彩就如同一隻馬鹿,受了驚的馬鹿,投入了慕容公子的懷抱:“啵兒!”當先一記香豔的吻,其後就是甜蜜的長吻,白底兒黑花兒的阿彩又化作一條黑花兒白底兒的蟒蛇,一個眨眼又將慕容公子纏處了:“滋滋滋滋兒——”關鍵問題是,阿彩犯了嚴重的錯誤,這是牽連到了無辜的阿助,直接導致可憐的阿助又要剖腹:“唔、唔、唔唔!嗯嗯~”

準確地說,阿彩這是擅離職守,本身拿著高工資,上班時間又去做第二職業,而且屢教不改,這可真是不像話!這回可好,當場給抓了個現形,這工作服也不穿,阿彩準又是私自下樓賺外快去了,事實如此不容辨駁,罪無可恕!該當開除!當然佐助君,包括崔家兄弟都是知情人,如此放任不管,當以同犯論處:“小人知罪,公子息怒,快去開門,北彩佐助——”當然阿彩來了,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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