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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點點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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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你怎麼看?”元禮問道。

這句話本該二姐來問元寶,可是二姐腦子已經壞掉,因此元寶嘆道:“打是親,罵是愛,這叫,呃,反正就是挺好!”

這叫情調。

元芳痴痴望著空落落的長巷,面泛桃花,愛恨交加。

眾人腦子發懵,如同做夢。

就在剛才,混亂之中,元芳姐忽然翻臉一抬手“啪”地抽了方小侯爺一記耳光,格外脆亮!

然後小方侯爺就哭著跑掉了,跑回家裡去了。

多半人都看到了那一幕,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許這種事情原本就不需要理由。

這是報應。

至少元芳知道,元芳的屁股給他摸了一把,趁亂,暗中摸了一把。

當時人多,魚龍混雜,元芳事後才發現那也許不是方兄乾的,當時方兄一隻手提著劍,另一隻手正在比劃。

究竟是誰幹的?還是方兄有第三隻手?

這是一個謎。

打在你臉,痛在我心!元芳神遊物外,元芳心想原來這就是,愛!啊!

這就是愛,但方小侯爺已經來不及回味了,這便就深一腳淺一腳跑到家門口兒,探頭探腦做賊一般摸了進去。

門是開著的。

事情當然沒完,原來之前種種,不過鋪墊。

院中幽暗空寂,柔和月光及地,一切也無異常,與昨晚前晚沒有兩樣。

但見廳中一人,背身坐著,正是方老將軍!

冷冷清清,平平常常。這,與那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爹爹。”

也無燈,朦朧中,方殷只能見到一個輪廓,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唔,唔,嗯。”這就算應聲了,方殷鬆一口氣:“爹爹。方兒回來,那個晚點兒,呃,不早了,爹爹睡下……”這並不奇怪,為什麼三更半夜自家老爹會一個人坐在這裡。方殷比誰都明白:“爹爹?”這叫抓個現形,自也無話可說,奇怪的是:“唔。唔,呃!”

湊上前,看到了,桌上一隻碗,碗中半碗水:“這……”

方老將軍正自捏著多半個幹饃,一口一口啃著,緩慢地咀嚼,費力地吞嚥:“唔,唔,呼……”

分明看不分明。分明說的是情:“爹爹!”

為什麼!

一切都是明明白白,如同白水如同幹饃。你自胡吃海喝。這裡白水乾饃,你自花天酒地,這裡白水乾饃,你自金山銀海,這裡白水乾饃,你自壯志凌雲。這裡白水乾饃。甚麼才是固守?甚麼才是風骨?一旁看著就好,何必與你多說?你自龍鳳呈祥花團錦簇,我是啃著幹饃喝著白水,你自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我也喝著白水啃著幹饃,總之有人必須好好反省一下,忘乎所以的時候就想想這白水乾饃:“咕嘟!”

方老將軍喝下一口水,長出一口氣,道:“坐。”

“撲通!”一下,方殷跪倒在地:“爹爹,方兒知錯!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這又哭了,這回真的,後悔地,也是心疼的。

不敢出聲,無聲淚流,方老將軍皺著眉頭看著,方殷跪在一旁低著個頭。

半晌。

方殷不敢抬頭,方老將軍又吃上了:“唔,唔,呃……”

這就叫身體力行,示範教育,這是一堂生動的教育課:“不端之舉不可行,不義之財不可得,方兒,你起來,爹爹與你說——”

原來如此!

“是!是!”原來方小侯爺私下收禮,辱沒門風之事已然敗露了,正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啊!方道士這下終於是恍然大悟了,這時候方道士才知道慕容公子究竟是有多麼明智,自無二話,忙不迭一把將那疊兒金票兒從懷裡掏出來,恭敬遞上獻寶一般:“爹爹你看,你看你看!一百多萬兩金子,都在這裡!爹爹你拿去軍營,方兒知道……”

方老將軍吃了一驚,一百多萬兩黃金,委實是一筆鉅額的財富!

是的,自始至終,方殷都是這樣想的。

不義之財,取之不義,但錢財本身並無不義之說,濟世為民若何?涼州之役,甘州之役,隆景將士陣亡三萬有餘,傷者殘者不計其數,而隆景朝下發的撫卹金不過百萬兩銀,原本就是杯水車薪。當兵為甚?打仗為甚?捨生忘死又為甚?保家衛國是的,多半兵士也是生計所迫,謀個出路謀個前程。桌上這一疊兒票子,是有天大用處,方老將軍比誰人都清楚地知道這一點,這是一個驚喜,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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