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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待我從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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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為山坳,青山夾道。

一條小路,兩旁綠樹濃蔭,前行漸寬,人山人海遙遙可見。

須臾近前,萬千景象盡收眼底,偌大一個谷,可容數萬人,修整得是平平展展寸草也無,盡是大塊大塊的青石鋪地。左右是低緩的山坡,恰恰形成一雙天然看臺,那是眾人觀戰的位置。谷中央是四方擂,高丈許,長寬十丈,紫檀檯面。四方擂拱凌雲臺,高三丈許,長寬二十丈,青玉為臺。

遠方隱見湖光水色,松竹映襯閣樓亭臺。

不及細觀,一人迎上:“哈哈,小無禪,你怎才來?”

這人無禪有些眼熟,無禪一時想不起來:“這位施主,你,你是——”

五花城,駱家莊,那人正是陸行舟:“且不多說,快去報名,過了時辰可是不妙!”

“老左——老左——”說話呼哧呼哧跑來一人,卻是恩啊幫右護法樊護法:“哈哈!你也進來了!”右護法正自孤單,左護法從天而降,左右成雙自也大喜過望!左護法一把推開,卻也哈哈大笑:“老樊,快看!這!是!誰!”這,就是幫主了,方幫主,右護法一眼望過同樣大喜過望,也是納頭便拜:“幫主在上,且受——”

“且慢。”方殷一把扶住,無奈笑道:“莫說笑,方殷怎——”

“老大——老大——方殷!方殷!”

只聽得遠遠有人招呼,一抬眼便是兩年有餘:“大志!自樸!高明!還有——”

青衫隱隱,萬眾之中。

自知來此見得,然而一見之下方殷仍是淚眼朦朧:“是我!是方殷!方殷來了!”

直有萬人,或聚或散,上清十人在其間。

牛大志、孫自樸、高明,這三人方殷熟識,許攸,祝由,蕭逸、周昊天四人方道士卻已叫不上名字。黑臉老道是司馬道長,一臉正氣的是袁道長,還有一個嶽凌嶽師兄,他在笑。他們都在笑,看著方殷笑,方殷卻是笑不出。往日無數回憶,再度湧現腦海,其是有喜有樂有哭有笑也有方殷心底不欲觸及的痛——

想起袁嫣兒,方殷不能忘。

而在他們面前,方殷還是從前的方殷,那樣弱小,那樣可笑!

一朝打回原形,方殷淚流滿面,方殷也不知為何而哭,方殷只是想哭。就像是一個走失了多年,又找到了家人的孩子。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不上來也不怎地,方殷看到他們只覺親切只覺熟悉,另外還有一點小小的委屈。一別二三年,沒有人知道方殷的孤獨與落寞,也沒有人知道方殷的痛苦與煎熬,但那些都不算什麼,已經過去了。

“哈哈方道友!你還沒死啊!”牛大志也激動了,牛大志少年老成,本是很少激動的:“給我瞧瞧!瞧瞧!黑了啊,瘦了啊,鬍子也不刮乾淨,哈!也不錯,挺精神!”本是師兄弟,自也不見外,一時七人大笑開懷把臂言歡,往日一些小小不快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司馬道長沒有上前,司馬道長還是黑著個臉:“拉拉扯扯,不成體統!”

“方殷拜見司馬師叔,司馬師叔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方道士說的,方道士向來都是胡亂用詞,馬屁拍到馬腳上:“哼!”司馬道長重重一哼,總算給了他個笑臉兒:“天可憐見,自打你個臭小子入我上清,這一聲司馬師叔,哎!”確也如此,頭回聽見,方道士自知無禮汗顏無比:“大人不記小人過,司馬師叔——”

“拿著!”不過說笑,司馬道長自不與他一般見識,當下取出一身青色道衣:“知道你小子要來,這破衣爛衫的,先換上了!”方殷恭敬接過,心下感慨萬千!是的,上清的人,是不會忘記方殷的:“是,謝過師叔。”不料司馬道長緊接著又是一句,方道士當場又哭了:“這身衣服,是你師父,一針,一線,專門給你做的!”

師父師父,如父如母!

靜室裡,孤燈下,一張長長馬臉,恍似就在眼前:“師父!師父!”

呂長廉,呂道長,就是方殷的師父,一直都是!

可記得,**?

呂道長沒有來,宿道長沒有來,沐掌教沒有來,舉目四顧人山人海,卻是再無一人識得。心底是思念,心頭是失落,耳畔又是一聲清咳:“存真。”存真,方存真,方殷也是有名有號的人,說話的同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道長:“袁,袁師叔。”袁道長點點頭,笑道:“上清來了十人,加上你是十一人,還有兩個人——”

木長老?木婆婆?

原來還有兩個,是坐貴賓席的。

四方凌雲臺,西首有十階,階上一長臺,其上座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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