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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各行其道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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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禪,去罷。”靈秀慈祥笑道,摸摸無禪的頭。

青雲老夫子,其後是無禪,無禪神情激動興奮已極:“是!”單騎闖過連營,萬軍陣前嘶鳴,青雲的狂傲野性與城頭火樣的鮮紅生動共同點燃了無禪的熱血:“方殷大哥!”是的,無禪不會忘記他的方殷大哥,無論什麼時候:“無禪去了!”方殷一般笑著,又摸無禪的頭:“去罷,直直衝過去,不要回頭。”

這很簡單,對於無禪來說。

從低矮的荒山,到小小的城門,是一條線。

直線。

無禪是會直直衝過去,沿著那一條無形的筆直的線,點與點之間,最短的距離。

衝!

單騎闖過,三軍皆驚,西涼兵馬已然有了防備,前方已見得旌旗招展戟林生輝。

然而這是無禪,勇而無畏的無禪:“啊——”

無禪虎吼一聲躍上山頭,兩眼圓睜揮舞著大竹棒,就如一尾瘋龍般衝了過去!但見煙塵滾滾,須臾戰馬驚嘶,轉瞬一個和尚有如神兵天降般殺入重圍,破破破破破破破!一舉衝破,無可御之,奪奪奪奪奪奪奪!驚呼伴了歡呼轟然大作,刀槍劍戟齊飛凌雲塵霾之上,銅頭鐵臂小金剛,生龍活虎不可當,說是一線就是一線直直直直的一線,無禪就那樣衝了過去勢如破竹生生給他闖出了一條大路——

線已成形,筆直筆直,就如同比著尺子畫出來的一般。

人已入城消失不見,一路猶自煙塵滾滾。

無禪聽話,無禪用的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只剩下,一個花和尚,一個方道士。

靈秀笑嘆一聲,方殷打個哈哈,說了各行各道,進城還有辦法:“閃了!”

梅開二度,羅漢神駒,說是足夠驚人,不過小小浪花。然而終歸士氣一挫再挫,西涼大軍也是無可奈何,城頭的吶喊猶如山呼海嘯一陣又一陣,一浪又一浪:“白衣菩薩!方殷方殷!方殷方殷!白衣菩薩!”那時西涼千百鐵騎已出城北四下搜巡,方殷與靈秀又退了百步開外躲了起來,然而呼聲隨風而至清晰入耳,更是驚心:“甚麼?”

是傻掉了,完全不明白,方道士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們是在,甚麼啊,哈!”今天是不同尋常的一天,神人神馬神佛神鳥共同降至,天通地達有路無門處處是道!但聞一聲清唳,一鶴西天而來,翅翼翕張風雲,孤高長空萬里。盤旋,盤旋,誰知高處不勝寒?飛舞,飛舞,可見我心亦悠然?三六九等不分,人人皆如螻蟻,我自餐風飲露,你又爭這口氣:“哈哈!鶴兄!”

神鶴在天,弓弩不及,數十萬人齊仰望,鐵馬金戈共覲禮——

獨舞一時,投入城中。

忽而又起,直入雲天,影作黑白,消失不見。

又一時。

阿烏於北方遙遙而來,負手踱步,一臉鄙夷:“廢物!”

這話是對方道士說的,方道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得阿烏大人親自來迎接:“阿烏哥。”

見他神情恭敬態度良好,阿烏嘆了口氣,又憂鬱地看了靈秀一眼。

靈秀訕訕一笑。

無論如何都是自己人,阿烏雖然不樂意也就認了,何況牡丹大將軍一聲令下:“去!”

各行其道,也不尋常。

是一條地道。

阿烏引領他二人東行一時,點了點頭,腳尖一點:“這裡。”

說完阿烏就走了,負手踱步,傲然走了。

“鳥人!”方道士暗罵一句,開挖。

靈秀看著。

是一條地道,入口在山腳,寸草也不生,又是小山包。

像一個大墳。

是一條地道,設計很巧妙,瞧來無異狀,挖開才知道。

挖罷,無禪和尚殺入城中,苦力只得由方道士來做,鈞天劍用在這裡倒是正好。

掘地尺許,一洞漸成,色幽而深,泥沙俱下。

須臾水落石出,洞口狹小逼仄,令容一人出入,生似一個狗洞!

“這,這,這麼小?”方道士兩眼錯愕。

靈秀一臉茫然。

人的命,是不同,有人光明正大威風神氣闖進城,就有人蠅營狗苟灰頭土臉爬進城,有人天上飛著來來回回全然不當一回事,就有人地裡鑽著不見天日耗子打洞也不如。但別無它法,也別無選擇。方道士當先鑽入洞中,手持鈞天劍,也許其間自有天地。靈秀跟著爬了進去,兩手是空空,其間天大地大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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