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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一寸牆頭一寸血,十萬百姓十萬魂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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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徐驍攻打西楚,對襄樊乃是十年困城,致使城中人如牲畜論斤賣。

慈母割肉喂子女,惡父丟兒入烹鍋,人間百態,善與惡都在那座鬼城中被極端擴大,一寸牆頭一寸血,一寸草木一寸悲,襄樊陰氣之重,無法想象。

十年攻守,在朝廷嚴令下不許任何士子史家付諸筆端。

如今,離陽的世家子弟和千金小姐遊山玩水,足踏天下,但也基本上不願意來此襄樊成,主要就是因為襄樊成陰氣太重,有礙氣運,有所忌諱。

當年天下第一守將王陽明便在釣魚臺坐鎮足足十年,才有現在穩坐釣魚臺的說法。能讓徐驍恨得咬牙的傢伙不多,那名讀書真正讀出春秋大義的西楚士子能排前三,哪怕西壘壁後你們西楚帝都被破,哪怕整個江南全部失陷,這座城與這個釣魚臺都屹立不倒,可惜不管襄樊如何固若金湯,卻影響不了天下大局。

許宗甲打量著城牆之上的著名城樓釣魚臺,魚臺一柱撐起十年半壁,王陽明的守城的確是天下第一,即使是徐驍也難以攻下此城,如果不是西楚已經日落西山,無力支撐,哪裡能夠城破國亡。

許宗甲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有著一絲的哀色,不由念道。

“城中糧盡食馬,馬盡,羅雀掘鼠,雀鼠再盡再食人。”

十年守城換來的不過是人間地獄一般的景象,有何意義呢,王陽明雖然是忠貞不二,但是城中百姓何其無辜,他得了一個春秋第一守將的美名,代價卻是滿城百姓幾乎死絕的代價,慘絕人寰,倫理盡喪,人如野獸,冤魂遍地。

許宗甲腳步沉重,到了他如今的境界,心中總是多了幾分對天下蒼生的憐愛,儒釋道最終的思想境界都是慈悲濟世,導人向善的,所以許宗甲有時也難免多了些悲傷秋風的感嘆。

“望西都,意躊躇。傷心楚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許宗甲將原來世界中詩人張養浩的《山坡羊·潼關懷古》中的“秦”改成了“楚”,倒也貼閤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不禁感懷。

尤其是姜泥,已經是淚眼婆娑,她本是西楚皇室,如今淪落成為了侍女,重回故國舊都,心中更是感慨良多。

襄樊城的護城河異常寬闊,河上吊橋並未收起,襄樊夜禁森嚴,但這些年吊橋一直平鋪,甚至連正門都一夜不曾關閉過,似乎是按照龍虎山天師的授意,不閉鬼門,任由冤魂離開酆都襄樊。

徐鳳年見狀,不免有些心疼,故意轉移話題,走在眾人前面,談到了一樁舊事。

“當年十年圍城結束後,離陽皇帝因為襄樊陰氣過重,冤魂不散,曾經邀請道庭設立了周天大蘸,超度冤魂厲鬼,為他們尋求超度,讓他們轉世重生。”

周天大醮是道門最高科儀,設一千二百份位神壇,已是規模宏大,一般而言只有天子家中或者道教祖庭出了大狀況才有的盛舉,醮這一字,字義是在講斟酒禮儀,說得簡單點,就是道士設宴款待周天仙神,周天大醮在離陽王朝之前最大的規模也不過是為皇子設醮祈福,請得二千四百聖真下凡,為之祈福消災,以及為天子舉醮以求護國佑民的三千六百普天大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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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次襄樊城周天大蘸,乃是由天師府創立道統創立以來,史無前例三萬六千五百大醮,等於請遍了天上的鎮聖仙人,當初僅貢品一項花銷就耗去國庫九十萬銀兩,可見離陽朝對此事的重視和忌諱有多深了。

“當年龍虎山黃紫天師離城前,親手繞城畫符書篆,最後更在釣魚臺內頂樓懸有一張道教天符,上書“天罡盡已歸天罡,地煞還應入地中”,說等到何時襄樊遊魂散盡,此符便會燃燒精光。”

但天符書成多年,始終不見消失。無疑成為襄樊城數十萬人心頭一道揮之不去的陰霾。

許宗甲不屑的瞥了瞥嘴角,對這些花裡胡哨的周天大蘸很是鄙視,超度亡魂和何須如此耗費,不過這也是佛道中人常用的伎倆,自己也不好揭穿,砸了人家的飯碗,畢竟他雖然不曾出家,也算是佛道中人。

姜泥確是對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深信不疑,聽到這些陰森森的故事,頓時嚇得瑟瑟發抖,不在傷感。

徐鳳年甚至趁此安慰佳人,又騙得了一片芳心,讓他暗爽不已。

李淳罡本是不願意見徐鳳年如此欺騙自己的小徒弟,但是他也看出來了,徐鳳年這小子簡直就是小泥人的剋星,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眼不見為淨,懶得揭穿徐鳳年的險惡用心。

徐鳳年雖然口中安慰著姜泥,但是他自己卻又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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